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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对手的骑兵是野利家的游牧枪骑,还是如今的这支菜鸟骑兵,都不会是铁鹞子的对手!无论是一支精锐的骑兵,还是一支菜到极点的骑兵,在攻城战中都起不到太多的作用!
梁家军的灵魂就是铁鹞子!铁鹞子,就是梁家军的象征!失去铁鹞子,梁家军就只能困守孤城!
对手想要做的是什么,已经很明白了!他们派出一支弱不经风的骑兵为饵,吸引铁鹞子出战!继而他们派出弓军,以利箭袭击铁鹞子的背后!最后呢?梁观潮已经预测到,最后敌人将派出大量的步军,以蚂蚁食象的战术,一举绞杀疲惫不堪的铁鹞子!
想到此处,梁观潮眼前一阵发黑!他匆忙夺过身旁小校手中的蓝、绿两面旗帜,拼命的摇晃起来。这,是一个暗号,暗号的含义是:伏兵尽出!
看到旗号的两位族弟梁观江、梁观河毫不犹豫,立刻各自率领一万奴隶兵向对手弓兵冲杀而去。
仁多宁蒗绝望了,真的绝望了。五千骑兵被人捣蒜泥一般屠杀了个一干二净,这已经够令人绝望的了,好容易来了五千名援军,竟然转瞬间又被四倍以上的敌人团团围住。敌人的骑兵凶残,步军同样凶残。那些枯枝一样的奴隶事先得到了三个人头即可换取自由的保证,因而他们一来到战场双眼立刻充血,手中锈迹斑斑的武器舞得虎虎生风。
一路狂奔而来的弓军们心中充满了怨恨。在出发之前,他们接到了抛弃一切辎重、全速前进的命令,因而他们每人只带了一壶箭、一柄弓,许多人甚至连一柄防身的匕首都没有携带,就更不要说甲胄了。前方铁甲怪兽一般的铁鹞子在狠狠践踏肉糜的景象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子,而如今,道路两侧的树林中、丘陵上又跑下了无数杀红了眼的枯瘦汉子。
在临死前的一瞬间,弓兵们把充满怨念、恨其不争的眼神看向了他们的指挥官。此刻指挥官正挥舞着一柄马刀将疯扑上来的奴隶兵一一砍倒,他的身后紧紧护着一名白生生的小胖子。他的身上满是血痕,看来他的生命业已走到了最后。
他曾经的身份是大夏禁军左厢神勇御马营的指挥使,他与他手下这五千名弓军曾经是夏国最精锐的骑兵之一。可是,由于新任家主的一句话,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率领手下兄弟做了弓军,而将战马让给了一伙乌合之众。事后,他对此事的解释只有两个字:忠诚。
如今,他苦苦支撑,试图保护新任家主冲出重围。他咬牙对家主说:“莫慌,吾拼死也要将您就出去!”
话刚刚说完,一支狼牙蒺藜箭破空而至,硬生生的贯穿了他的太阳穴。失去了他的保护,仁多宁蒗立刻被敌人砍到、割去了头颅。
实际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认为家主一定会感到悔恨交加的,家主会后悔剥夺他指挥使的错误决定,会憎恨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可是他想错了,完全完全的想错了,他的家主道临死前的那一瞬还在想,眼前这个龌龊的私生子上演苦肉计到底是想做什么。
“做掉他了?”
“嗯,一箭爆头,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老张,你确定他就是嵬名阿吴吗?我觉得还是我下去一趟,将他的头颅割下来带回去给昆哥辨认辨认。”
“决计没有错的!”张宵拍着胸脯说道:“嵬名阿吴是弓军的指挥官,而刚才你也看见了,这个家伙正是弓军的指挥官!丁兄弟,回去吧,咱们的任务完成了!”
“唉,白跑一趟了。”丁豪耸了耸肩膀,道:“此次袭杀嵬名阿吴,咱光跟在张老哥身后吃灰了,竟然一点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惭愧惭愧啊!”
张宵、丁豪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跃下高高的枝头,扬长而去。
没错,嵬名阿吴逃过了一劫。那个仁多保忠的私生子、御马营的前指挥使稀里糊涂的做了他的替死鬼。这一切,全是因为嵬名阿吴有个好习惯。
嵬名阿吴这一生中,带兵出征不下二十次。每次刚出正的时候,他总是会昂首挺胸的走在队伍最前方,可当队伍行进到一半时,他却总是会找个借口磨蹭到队伍的最后面去,而将战斗的指挥权暂时交付给副将或是个中级军官什么的。至于临阵脱逃的借口,很好找。有时候是去检查检查后勤部队的情况,有时候是他的车驾出了点什么毛病,还有的时候,比如说这一次,他的借口是方便方便。
嵬名阿吴之所以这样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首先,战斗的时候他不在场,吃了败仗的责任自然也不在他身上。至于战功什么的,嵬名阿吴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很知足了,他才不想要什么战功,毕竟功高震主的下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