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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浑话’,季廷芳下意识的看向左灵烨,只见左二少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像是外邦进贡的最漂亮的红苹果,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可爱。季廷芳放柔了神色,竟意外的对左灵烨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这个哥哥原来是这样对你好的,我祝福你们两个,”话音刚落,便绕过呆立门口的左大少,不见了踪影。徒留下左二少一脸古怪的表情。
夜半时分,安府的一处角落里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哎呀,唉,轻点,轻点!”声音虽是压低了,却还是显示出声音主人的稚嫩。“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还吐血了啊,装得很像呢!”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让人凭空觉得天气像是变冷了。
“唉哟,廷芳,我已经知道错了啦。”稚嫩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委屈,“人家还不是因为你不来看我。我爹因为我和左灵烨为你大打出手的事情发脾气啦,所以不许我出门。我没办法嘛,才让厨房的李大娘把这个假消息传给你的,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啊。”
季廷芳闻言不怒反笑,“安大少,我和你很熟么?为什么我要平白无故的来看你?”语顿,接着道,“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最讨厌大户人家的那些规矩了。一点都不自由。”
安大少叹了口气:“你不是都答应做我的师父了么?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你的儿子不管呢?何况,以这样的关系,难道师父你还不觉得我们熟识?”
季廷芳显是没有料到安大少会这么伶牙俐齿,愣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冷冷的神色,“我可还没有答应你呢,学戏很幸苦的,可不是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就能坚持得下来的。再说了,我也才十七岁,虚长你一岁罢了,我可没那么大能耐有你这么大个儿子。”
安大少苦笑,“我这也就是那么一说,意思是指我们的关系亲近,你要真愿意当我爹我也不能乐意啊,老爷子别直接把我扫地出门呢。”半晌没见季廷芳答言,就大着胆子道,“那么,师父,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手从我耳朵上拿下来呀,我老这么弯着腰,很不舒服的。”话音未落,耳朵上的力量却突然加大,安大少唉哟了好几声,季廷芳才勉勉强强的松了手,临了还不忘威胁道,“你以后在这么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日子会更难过,到时候可就不是扭扭耳朵能解决问题的了。”说着拍了拍手,“时间也不早了,折腾了这大半夜的,明天晚上还有一场戏要唱呢。你也别太累了,早些回房歇着吧。”还不待安大少接话,人便又已经不见了踪影。安大少只能接着苦笑,回房的时候嘴里还喃喃的念叨,“我确实不想你做我师父,我只是想你做我媳妇儿罢了,可是,唉,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为什么每天晚上还要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呢?”
3、第三节 飘香苑
第二日,京城的热闹比往常更甚,路边爱八卦的人们更是谈得眉飞色舞。连戏班的老班主也不觉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有季廷芳,还是那副冷冷的神色,似乎一切毫不关己。虽说,这满街的人谈论的主角就是他。你道为甚?原来今日左二少和安大少同时出门,不仅在街上逛了一大圈,竟还来了戏园子一趟,各自送出了一笔不是小数的银钱。
老班主自然是欣喜若狂。这两天直在季廷芳跟前转悠,显是爱极了这棵摇钱树。巴不得他转了性,巴结好了这二位爷,那么以后戏班也就不用那么幸苦的讨生活了。老班主的女儿在戏班打杂,他若是有了钱,第一件要办的,自然是女儿的婚事。
这事情季廷芳是知道的,那姑娘名叫喜儿,长得倒也娇憨可人,看着讨喜,也应了这名儿。可是这丫头这两年大了,不知觉的,就看上了戏班子里唱小生的余路。这老班主自己走的这条路,自然明白其中的艰辛。看着妻女这些年跟着自己受的这些苦,心里当然好过不了。心下里其实是希望女儿以后能嫁个老实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就好。这老话里不也有这么一说么?□无情,戏子无义。且不说这余路是不是将来真的无义,就说这戏班里颠沛流离的生活,老班主自然不愿意女儿再过下去。所以季廷芳虽不愿要安大少和左二少的好处,可这关系到喜儿的终身大事,老班主要收,他自然也没想过要拦着。
只是少不得要向二人‘致谢’,所以,当晚便应了两家的邀约。由戏班另一位唱功和台步都与季廷芳相当的花旦挑大梁,他只上台虚晃了一晃就离开了戏院。刚出了戏院的后门,便瞅见已经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在等着了。季廷芳也不多疑,直接就上了马车。刚刚坐定,马车便行驶开来。不多时,只听得外面渐渐嘈杂起来,季廷芳只微微皱了皱眉,正待开口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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