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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岂不太过无趣?”古溪凤卿笑得不羁,嗜血嗜杀的男人,扬声让宫人备下夜宵。
☆、第四十五章 归於正轨
上书房里的火烛还在燃烧,蜡油一点点得滴落,时间缓缓淌过。
这时禁卫军统领段江枫来报,“皇上、两位王爷,张延年正於城中集结兵马。”
“让向容准备出兵,凡是叛军者,格杀勿论。”黑檀案前,古溪凤麟有些意兴阑珊的放下了茶盅,声线却显得高亢,眼底锐利的冷光一闪,再出一道诏令,“传令全城百姓,禁令未除,皆不得出门,擅离门户者,格杀勿论。”
非常晓畅明白的两道皇令,为接下来皇城里杀得昏天暗地的三天三夜拉开了序幕。
帝都中杀声震天,皇军见叛军,挥刀便杀。
马踏血尘,横尸满城,梅雨时节的碎雨也很给面子的下了三天,细细冲刷著这座人间炼狱似的皇城。
只可惜雨还是下得不够大,缠缠绵绵的,没能洗刷干净满地的血污,还世间一个清明,却只能勾画出个流血成河。
这场让帝都百姓夜不能寐的恶战,最终以第四天清晨张延年和其子的双双自杀收场。
这个收尾,可谓非常的漂亮。
至少在古溪兄弟看来,叫人赏心悦目,可以让史官在正史上记下一句:张延年策反不成,与二子畏罪自杀。
第四天早晨,皇宫紧闭的宫门打开,开始有宫人进出。
在皇宫里头呆了三日的军师莫凡这时出宫,记守春前去相送。
“历朝历代的建国初期,从来都是靠杀伐统一天下,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虽然杀声传不进九重皇宫,但莫凡也知道,想必这三天下来,记守春并不好过,於是便开口劝解道。
“可莫凡,在我看来,并非是建国伊始不乏杀气,而是围绕著皇权,血气杀气从来不减。”负手走在宫道上,记守春眼底、心底,皆是一片清明。
莫凡笑笑,侧头看他,“那你可是後悔了,追随两位君王主子?”
“何来後悔?”记守春迎风展眉,“不知怎麽的,我竟认定,这一生,是我该还他们的。”
青年清朗的目光望向天际,从嘴里悠悠飘出的话语声,乍现天机。
天气渐热,尸体不宜久放,更不用说要将柔云的遗体运往晏青下葬的宿州。
於是记守春做了个蛮大胆的决定,将柔云的遗体火化,之後盛其骨灰送往宿州,与定海侯同葬一处。
柔云骨灰离开的当日,前来相送的人不多,一共就两个。
一个是记守春,另一个是向容。原本向来喜爱美丽事物的莫凡也要同来,无奈今日宰相府中事务繁多,抽不出身。
能让当朝的闵仁王和枢密院副使亲自相送,这位女子的最後一程,可谓走得光耀无限。
碧水连天,远处青山映帘,船只载著少女的骨灰,已经划棹启程。
一江春水径自东流,此恨难休,渡头上记守春举目远望,天边彩云依旧。
“柔云姑娘,愿你来世,能与定海侯图得一世清欢。”对著远去的渡船,向容作揖送别,美好爱情一场梦,美丽女子香消玉损,虽然不曾相识,心中却是感慨万端。
回去的时候,两人骑著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并排行在花径中间。
“你可知道,甘蓝想乞外放?”手里拉著缰绳,向容记起此事,便随口问了声。
花絮簌簌飘落,粘在了记守春的衣襟上,青年伸手轻轻一弹,“他御史大夫做得好好的,乞外放是何意?”
“我也不清楚,上次我去甘府造访的时候,就见甘蓝在写奏疏,乞外放泗州治水,据他所说,无论是在帝都还去地方,都是在为朝廷效力,并无区别,或许去了地方,心头还不用日日如此曲折百转。”
“心头曲折百转?”记守春琢磨了下这句,“依你看,这是何意?”
向容歪过颗俊脑袋,咧嘴笑笑,“配上那日甘大人的神情,在我看来,竟像是为情所困。”
而为情所困的,还有御书房里的两位。
明明今早还借记守春的手发泄过,但现在古溪凤卿手里批阅奏折,脑袋里面想的,都是要把心上人按在御书房这张龙案上做上一回。
“怎麽?有人在奏折中写了不中听的话,惹你不快?”记守春踏进御书房,就见古溪凤卿面色面色愁苦若风中残菊。
一看是爱人来了,古溪凤卿立马一个飞扑,颇有点儿白鹤亮翅的韵味。
“你在发什麽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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