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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还是觉得心惊胆寒。张丘的衣裳被撕开,露出大半个肩胛,靠近脖颈的地方,横着一道又深又宽的伤口,惨白的肌肉绽开来,血汩汩地往外流。
“这字帖一直攥在他手中……”白子安一瞬不移地盯着乐歌看。
“是。”乐歌定了定心神,道:“这《集广帖》是我父亲的遗物,因残损的比较厉害,才请张画学修复。”
白子安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摸索在字帖的印章处,虽被鲜血浸染得辨不清款识。可乐亭松乃一代大儒,行笔曲折顿挫、凝练有力,他也是认得的。
“害他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张大人这样的人,会与谁结怨?”乐歌的疑惑也正是白子安心中的疑惑。他与那些欲取张丘性命的人交过手,武功很高强,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中人。他迟疑了片刻,说道:“我也不知,只是这些人的武功路数有些奇怪……”
乐歌猛然抬起头,触到他那深邃的眼眸,见他立刻避开眼神,马上心下一凛。她试探地问了一句:“朝廷命官深夜中伏,险些没命,白大人不是应该去广弘殿禀告皇上吗,何故私下来找我?”
白子安一怔,心中很是气恼,他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垂眸道:“既然如此,臣现在就去广弘殿。”他说罢便走,正欲跨出阁去,却被乐歌急声叫住:“白大哥,你等等!”
这一声白大哥,殷殷切切,唤起了他深埋的记忆和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他停下脚步,可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求你,不要同皇上说。”乐歌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情绪。
白子安回头,低声问:“为什么?”
乐歌没有回答他,只自顾自说:“我想出宫见见张丘,却苦无方法,不知白大哥有何良策?”白子安料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目光闪烁不定。他回忆起乐歌初闻张丘有事时焦急的情态来,心中不禁又惊又疑。
他凝视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乱了,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两人目光交错,互不说话,阁中气氛骤然变得紧张。须臾,乐歌才恍然明白他误会了什么,一时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白子安心头一松,突然又觉得很尴尬,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白大哥,帮帮我!”她从未如此温柔地对他说话,让他心神一荡,竟鬼使神差地帮她出起了主意:“那……那我同皇上说,申儿病了。”
“白大哥,谢谢你。”她目光明亮,嫣然一笑。一瞬间的明媚,竟让满室群芳黯然失色。白子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我不知道你和张丘有何渊源,可皇上这边瞒不了太久,你要小心。”
“我理会的,告辞。”乐歌欠身一礼,缓缓退出阁去。只留下白子安犹自出神,有太多的疑问盘桓在他心头,难以解开。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纵容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宏远。”白子盈见乐歌走了,这才走入阁中。
“姐姐。”白子安蓦然回神,朝她笑了笑。
白子盈的神情很忧虑,加重语气对他说:“你说和她说清楚,我才答应帮你这个忙!不过你要记住,下不为例!”
次日,银絮飞天,琼瑶匝地。一辆马车从西华门出来,一路往北在枫林白府门前停下。马车上下来两个披着斗篷的女子,着红裘者在前,穿青裘者在后,被白府家臣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申儿。”乐歌一入内室,便见到乐申身着薄衣,立在窗前,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姐姐。”乐申想起那日自己的胡搅蛮缠,禁不住脸红起来。他走过来,依偎在乐歌身边,又替她倒茶,又端来点心,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她。乐歌笑道:“无事献殷勤,你想作甚?”
乐申低下头,小声说道:“我那日说错话了,此乃赎罪!”
“你说过什么,姐姐不记得了。”
“真的!”乐申一下子跳了起来,目光闪闪动人,可转瞬又黯淡下去:“姐姐全忘了,可我一字一句都记得,申儿答应过姐姐的事,也永不敢忘。”乐歌从未见乐申这般神情,有一种超乎年龄的落寞和沮丧,她刚想开解他几句,却见白子安一身常服,跨进来说:“可以入内了。不过……他还很虚弱,恐怕说不上几句话。”
“好。”乐歌朝身后轻轻吩咐了一句:“你随我进来。”
白子安和乐申这才发现门下案边还立着一位女子,身披素色斗篷,同色的头衣包裹着秀发,一副宫婢打扮,头压得低低的,听到乐歌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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