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页)
里,她总是很绝望。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常常被人夸赞,聪慧机敏,不输男子。只是她的这点心思放到尚隐和邢度舟面前,似孩童和成人戏耍,实在不值一提。
“你的手?”白子安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不触及她的伤处,面上很是疼惜。
乐歌将手轻轻地挣了一挣,抬眸恰好与白子安的目光相遇,他眼中的炽热和浓烈让她害怕,如果到了此时此刻,她还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她真的是太傻了。
“我……其实我……”白子安一字一句,似想要将接下来的话说的更诚恳慎重一些。
正在此时,王舟疾步而来,见此情形连忙别过头去,尴尬地说:“那个……姑娘……皇上要你过去。”
39
39、帝后大婚 。。。
乐歌晨起梳洗之后,和往常一样去广弘殿应卯。雍州的夏天最是净空如碧,霞色稠浓,让她驻足贪看良久。
外场西侧的杂库房又有新入宫的宫婢来领腰牌,个个年轻秀美,步履轻盈。她们眼神明亮,面露喜色,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偶有人见乐歌呆呆立着仰望天空,马上低头掩面指指点点。她这身衣裳,帛绡素锦,代表的是当上差的身份,自然惹人羡慕。
“乐歌……王内人让你寻个时间,将书卷挪出去好好晒晒,省得被虫蛀了吃了。”与她换班的燕翔,虚长她两岁,是大庆年间入值的老人了,为人细致,颇得王舟信任。
“好。”乐歌入殿后,见皇帝已上朝去,便挽起绸帘,燃上沉檀,将御案上的奏折、卷宗分类依次放好。
这些日子当差下来,乐歌已颇了解皇帝的喜好。他惯用徽墨,常临大儒史新伦的字,喜读旧史政论之书,又爱看名士笔记,常挑灯夜读,对其疑难之处一一翻典注释,极是经心。
她整理书案时,不知从哪本书里掉出来这样一张素笺: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
是他写的,笔法奇崛瘦硬,让乐歌拿在手中看了许久。
这月余来,她旁观着,许多国事都尘埃落定。滇南这边,邢度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滇南王葛洪忍气吞声,只派人将世子葛忠良的灵柩护送回藩,是非恩怨皆揭过不提。平遥侯公子韦一堂侥幸保全一命,又传出朔阳侯韦璧同廷尉府联姻。皇陵案高调翻查,可收尾全是销声匿迹,太常卿许安卿被免,皇陵修整。朝中又仿佛重归安宁,波澜不起。
乐歌在御前伺候,总会留心观察皇帝。每次他召对大臣,或者偶尔同韦璧和白子安评论前朝的政治得失时,她仿佛都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立场。他和邢度舟含蓄的“拔剑弩张”,他对外戚的抵触,更让她内心震动。
尚隐和后党并不融洽,也不可能融洽。这就是史书上永远写不绝的皇权归属之争。
她从中看到了某些契机,更坚信尚隐……才是她乐家复仇的惟一希望。
伏天一过,白露将至,所有的内人宫婢们都显得很是忙碌。内廷喜气难抑,外朝将诸事准备就绪。白露这一日,帝后婚典将在宁福殿外场举行,这是尚隐登基以来,王朝最大的一件喜事。
洪德二年九月,白露,良辰吉日。
辰时,迎接皇后的鸾车将从陈桥卫府出发,途径雍州城最繁华热闹的兰亭大街。兰亭大街本就是雍州城的通衢之道,街道上酒肆商铺遍地都是,馆所驿站林立,往常都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可今日却全无闭塞之感,雍州城的老百姓全都站在主道边,等着看皇后的鸾车经过。
卫明珠发绾如意髻,头戴紫金冠,身穿芙蓉素纱鲜红礼服,石榴纹曳地长裙,风姿袅袅的立在鸾车之上。銮车前有甲兵开路,后有宫婢随行,一路逶迤往东司马门方向入宫。
鸾车在经过兰亭大街的时,偶有微风吹开卫明珠面上红纱的一角,人群中便爆出发一阵阵惊呼。泽如明珠之光辉,笑若春风之淡雅,这才是百姓心中盼望的皇后,大齐的皇后。
皇帝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立好,乐歌和御前众宫婢们,上前来为他穿衣带冠。待正红礼服上身,冠、带、鞋、佩按照礼仪全都穿戴齐整,众人便收拾箱盒一一退了出去,惟有乐歌还傻站在一旁,神情恍惚。
还记得是大庆年间的那一个夏天,她也曾在乐府的西厢见乐易试过新装。乐家迎娶安德公主的婚宴,她至今还记忆犹新,高朋满座,满朝文武皆来拜贺。
“如何?”皇帝突然发问。乐歌抬头,眼神中有些迷茫
“朕……穿这个怎样?”乐歌冲镜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