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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玩呀!」
小女孩霎時間咯咯笑得眉眼彎彎,稚嫩的臉龐上洋溢著天真和朝氣,然後轉身問身後的小夥伴們:「大家要不要一起來玩呀?」
「要」
一群小孩子頓時蜂擁而上。
程子謙連忙眼疾手快地將沈言渺護到身後,然後將手裡的調色盤和顏料又重新遞迴她到手裡,轉身對著一群小孩子溫聲說:「想要玩的小朋友都去姐姐那裡取顏料,然後哥哥抱你們印上去好不好?」
很快,原本空白一片的板報欄就被深淺不一,五顏六色的小手印塗滿,像是在宣布著什麼誓言一樣。
稚氣又鄭重。
這一切都完成後,沈言渺又提筆在大樹底下添了幾個正玩得熱鬧的小孩子,然後她如釋重負地微微嘆了一口氣,抬眸看著面前的畫報。
雖然肯定是比不上什麼大師風範的,但作為小學生的板報作業應該是可以了。
「哥哥姐姐,你們也留一個手印吧。」
小女孩清脆悅耳的聲音驟然在她身後響起,然後,她像是獻寶一樣地從書包側兜里掏出最後一支水彩顏料。
是沈言渺最愛的普蘭色。
「好啊。」
程子謙幾乎是想也沒有多想就乾脆地答應,然後又徵求意見似地看向沈言渺,問:「言渺,要一起嗎?」
「當然,板報能這麼順利完成,程大教授可是大功臣啊!」
沈言渺感激不盡地沖他笑了笑,然後將顏料調好後把調色盤接給他,那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似乎就差再送他一個大大的好人卡。
程子謙唇角的笑容霎時間有些澀然僵硬,卻還是固執地笑著,他抬手在大樹的右下角落下了一個修長而寬大的手印。
沈言渺則是唇畔微揚著,在大樹的左下角留下了一個清淺的手印。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跑車安靜地蟄伏在路邊的樹蔭下,透過車窗,有一雙黑眸將所有的一切都攬入眼底。
靳承寒一臉陰冷似冰地看著他們說說笑笑,看著遲來的女老師感激地向他們道謝,又看著他們一起走在漸沉的暮色里離開。
不過才一天。
他就摧心剖肝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一大清早就像腦子壞掉一樣跑到譽瀾大廈,坐在她曾經坐過的辦公室里,看著她曾經一眼就能看到的風景。
好像只有這樣,心裡莫名的煩躁才會有所平息。
可是,她呢?
不過才一天。
她就能夠若無其事,言笑晏晏地和另一個男人出雙入對!
第156章 總該有個限度吧
靳承寒倏地冷然勾了勾唇角,一雙幽深的眸子裡隱晦不清,只是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不斷地攥緊,直至骨節泛白。
驀地,他推開車門,長腿一邁就下了車,骨節分明地手裡緊緊握著一瓶蘇打水。
頎長的身影在斜陽下映出一道長長的陰影,正好投在色彩繽紛的板報上。
靳承寒眸光陰鷙地死死盯著最角落那一個明顯屬於成年男人的手印,頓時拳頭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手裡的瓶子被他攥得咯吱咯吱響。
下一秒,靳承寒絲毫沒有猶豫地就將瓶子擰開,然後利落瀟灑地將一整瓶清水都潑在了尚未乾掉的顏料上。
一雙幽冷的眸子眼睜睜看著那一副礙眼的畫,就這麼一點一點地被消融化解,直至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靳承寒這才終於心滿意足一樣,將手裡已經毫無形狀可言的水瓶丟在地上,鋥亮的皮鞋又用力地踩上去狠狠碾了幾碾。
舉動幼稚又氣惱。
整整一天,從偷窺狂到跟蹤狂,他好像總算是給一肚子的煩躁和沒著沒落,找到了一絲可以發泄的出口。
可是。
沈言渺的確是大庭廣眾地抱了那個男人,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有說有笑地一起出現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吃飯。
而他,卻只能跟個神經病一樣,對著一個連話都不能說的宣傳板報生氣泄憤。
靳承寒此時此刻恨不得將自己釘在十字架上細數罪行,只盼著那一個個鮮血橫流的血窟窿能讓他清醒半分。
為什麼他要為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勞心傷神?
為什麼他吃了那麼多塹卻一次智都不長?
為什麼他已經決定要了斷一切,卻還是這樣低三下四地上趕著被人踐踏?!
靳承寒,你那向來引以為傲的什麼所謂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