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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虛與委蛇的客套或禮節,就只是發自內心地希望他幸福。
姑姑去見了沈言渺?
靳承寒親昵地低頭在她柔軟微涼的臉頰上淺淺啄了下,然後又習慣性地抬手將她臉側的碎發勾到耳後,溫聲問:那姑姑都跟你說什麼了?
然而。
沈言渺卻並沒有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一雙水眸幾不可見地閃了閃之後,她前言不搭後語地突然說:靳承寒,我還記得,我十二歲的時候曾經養過一隻貓,雪白雪白的,那些日子裡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拿著小魚乾跟它在院子裡玩。
她說著說著目光不知不覺幽遠了幾分,煙粉色的唇畔也跟著勾起清淺的微笑,宛如湖心漾起的漣漪。
絕頂美麗。
卻那麼遙不可及。
靳承寒不由自主更是用力幾分將她抱得更緊,他沒出息地覺得害怕,並且患得患失,即使她現在就溫順地窩在他的懷裡。
你要是喜歡,那我們也可以養幾隻。
靳承寒也不管她跳脫又毫無邏輯的的話語,就只是順著她的話勢立刻應承道:不管是雪白雪白的,還是其他的都好。
只要她喜歡。
只要她開心。
色令智昏什麼的,他不在乎!
沈言渺卻只是表情微澀地勾了勾唇角,然後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淡漠地說:還是不了,無論再養多少只,都不會是我想要的那一隻了。
她說得輕輕淡淡,也分不清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靳承寒抱著她的手臂不禁僵硬了幾分,那一雙幽黑的眸子一點點變得深沉。
他承認,他曾經一朝被蛇咬,所以最怕聽到這樣似是而非的表達。
貓不是她想要的那一隻貓。
那人呢,他也是她後來遇見,卻又不想要的嗎?
他幾乎快在心裡將自己質問至死!
但是。
靳承寒還是什麼都沒有多說,他竭力強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她也親口說過她愛他。
他應該相信她!
他也只能相信她!
好,那就不養。
靳承寒依舊毫無異議地回答她,那一張完美無瑕的俊顏上說不出的低落和失意,他說著,又抬手碰了碰擱在床頭桌上的白色瓷碗。
不溫不火,剛剛好的溫度。
粥已經不燙了,要現在吃嗎?
或許是多少受到了靳頤年的影響。
靳承寒骨子裡其實是個極其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他難得這麼不帶任何主觀意志地詢問她的意見,過分小心翼翼的樣子卻莫名讓人眼眶泛熱。
好。
沈言渺幾不可察地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她乖乖張嘴將那一口溫度適宜的清粥咽下。
山藥蓮子,微甜而不膩。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沈言渺就是覺得今天的粥簡直是苦澀到了極點,苦到她情不自禁地鼻子發酸,苦到有淚水自眼角肆意而下。
滾燙又無聲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狠狠砸在靳承寒的手背上。
心臟仿佛被煎熬一樣地灼傷發疼。
靳承寒捏著勺子的修長手指頓時就木然地僵在半空,視線又被什麼遮住,霎時間就朦朧模糊一片。
他悄無聲息地微微揚起臉龐,用力閉了閉眼眸,這才迷惘又無措地出聲:沈言渺,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你才能不這麼痛苦?
如今的沈言渺就像是搖搖欲墜懸在半空的水晶娃娃,他半點不敢輕舉妄動,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才能護她周全。
好像多說一句話都能擾了她的平和。
無能為力到連自己都憎恨!
沈言渺聽著他低聲下氣的問話,那一顆早就痛不欲生的心臟,毫不猶豫就跟著他所有被掃落在地的驕傲一起,被狠狠地蹂躪和撕扯。
對不起,靳承寒,真的對不起!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千萬記得,一定不要再遇見我了!
沈言渺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狠狠攥緊掌心,她似乎感覺不到疼一樣,拼命地在心裡嘶喊著。
可是。
話一出口,卻只有冷漠又無情的一句反問。
靳承寒,你知道除了姑姑,我在爸爸的葬禮上,還見到了什麼人嗎?
沈言渺哽咽著嗓音問道,俏麗的臉頰上滿是悲愴和悽然,看上去莫名得決絕。
她說完,根本就不等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