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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
此時此刻,面前的人根本半點兒看不出往日裡意氣風發的俊逸模樣。
程子謙一頭深棕色的短髮亂蓬蓬地支棱著,唇角的淤青微微紅腫起來,就連那一副總是架在鼻樑上的金絲邊框眼鏡,也正支離破碎地躺在他腳邊。
怎麼樣,程教授遠道回國,對於靳某人的地主之誼可還滿意?
靳承寒唇畔始終掛著嘲諷譏誚的笑意,他一進門就立馬有保鏢替他送上椅子,修長的雙腿隨意一曲,他就這麼面對著程子謙坐定。
承蒙靳先生抬愛!
程子謙琥珀色的眸子裡染著慍色,他一字一句咬得極重:感激不盡!
小事一樁,不用客氣。
靳承寒就好像聽不出他話里的嘲諷和恨意一樣,依舊豻;為什麼會回國?
程子謙溫潤的臉上仿佛有片刻凝滯,但很快他又重新笑得譏諷:靳先生什麼時候還管上海關的事情了,我是不是回國,跟您又有什麼關係?
他說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都是挑釁。
也對,是跟我沒關係。
靳承寒眉梢微挑也認同似地點了點頭,而後他削薄的唇畔揚起一抹刺骨寒冷的笑意,又繼續說道:那就問一個跟我有關係的,為什麼會和沈言渺一起出現在壹號公館?
就算他對於那個女人再不了解,心裡也清楚得很。
如果不是有人相約,沈言渺絕對不會是隨意出現在那種地方的人。
而且,保鏢也交代了,她在進去之前都還好好的,等到進去再出來就一身是傷地被這姓程的抱了出來。
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那就一定是這中途的時間出了問題。
但是,他現在卻根本查不到跟這些時間相關的任何一點點痕跡,監控消失,當天所有出入人員信息被毀,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在被人刻意掩蓋。
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目前最快的辦法除了沈言渺,其次就是這個姓程的。
這個問題,靳先生心裡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程子謙聞言不答反問,一雙琥珀色的眸底滿是不屑和嘲諷,他冷然出聲:言渺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又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這些不都是靳先生一手安排的嗎,怎麼現在卻反倒問起我來了?
靳承寒聽得雲裡霧裡,他濃眉緊擰,所有的忍耐力此刻都在瀕臨破滅的邊緣,那一雙黑眸微微眯起,頗是危險地瞪著程子謙。
這一切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姓程的現在還在嘴硬!
既然如此。
靳承寒覺得自己也不必再繼續多費口舌,於是他陰冷地出聲:先前,程教授跟我說,我和你最大的區別不過就是這一張臉,那你知道你和那個林黎南之間,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程子謙沒有回答,一雙眼眸疑惑又不服氣地看著他。
靳承寒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然後冷漠地開口:你們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死人,一個卻還活著,我不能把一個死人怎麼樣,但這並不代表,我也不能把一個活人怎麼樣。
他輕飄飄地說著,威脅的口氣很明顯。
程子謙一言不發地聽他說完,頓了片刻,他全然不在乎地回道:靳先生口中的怎麼樣,無外乎就是程家而已,那個地方於我無足輕重,隨你怎麼處置,我都不會多說半句!
呵!
靳承寒隨即不可一世地冷嗤一聲站起身來,頎長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他勢在必得地繼續說道:程家無足輕重,那麼程安安呢?據我了解,那可是程教授血緣上唯一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啊!
你對安安做了什麼?!
程子謙原本漠然冷淡的臉龐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他猛然想要站起來,結果卻被身上的繩子牢牢捆著動彈不得,只能焦灼急切地瞪著靳承寒。
我能做什麼,那就要看程教授都願意說些什麼了。
靳承寒無可挑剔的俊顏上沒有一絲溫度,他冷聲冷氣地淡淡說道,又重新氣定神閒地坐回了椅子上。
程子謙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滿是不甘心和氣狠狠地瞪著他,許久,他才緊咬牙關著將那些不堪回憶的場景,緩緩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靳承寒自始至終沒有多說半句話,只是一言不發地聽他講著,一雙幽深的眸子裡隱晦不明,根本看不出什麼多餘的情緒。
卻唯獨他袖口那一顆水晶袖口,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被他就這麼揪了下來。
所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