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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松立刻藹然可親地應聲。
將電話掛斷後,沈廷松眉頭緊緊皺起,不敢置信似地再次向一旁站著的周管家問道:「你確定,上一次渺渺生日,靳承寒真的已經知道所有真相了?」
「是的。」
周管家連忙回道,又繼續說:「n破產和福利院拆遷都是靳總親自出手的,甚至還牽連到了林懿院長的兒子,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衝著小姐去的,半分沒有情面可言。」
「可是他又因為我一個電話,就可以停下那麼大的金融會議回家」
沈廷松蒼老的臉上滿是困頓和不解,一雙昏黃且深沉的眼睛裡憂心忡忡,接著又疑惑地出聲:「渺渺在靳承寒心裡,到底是處在什麼位置呢?」
周管家淡淡地回他:「靳總行事,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難吶,實在太難了!靳總行事,為什麼總是這麼讓人捉摸不透?!」
南莊門口。
終於戰戰兢兢拎著藥箱得以解脫的醫生,如獲大赦地望著藍天感慨,就差再掉兩滴眼淚以表達內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激動心情。
沈言渺將爸爸的電話掛掉後,就將靳承寒的手機調成靜音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現在就算再大的公事,也沒有他安靜養病來得重要。
沈言渺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悄聲走到床邊坐下,又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手臂,抬眸望著已經不留一絲彩虹痕跡的天空。
她清淺地出聲:「靳承寒你知道嗎,今天其實是我第一次看到彩虹,可我卻不是第一次經歷雷雨天。」
第142章 不然你就怎麼樣
沈言渺自顧自淡淡地出聲,也不知道在說給誰聽,只是固執地說著:「小的時候,外婆總跟我說彩虹可怕羞,所以不能多看,多看一眼它都能馬上消失。」
「我深信不疑,每次下過大雨都躲在屋子裡不出門,總覺著這樣,彩虹也許就願意留下來了呢?」
說著說著,她不禁有些悵然地笑了笑,一雙水眸微微黯了又黯:「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怎麼能那麼傻呢?就算我不看,也總會有別人看,這世間哪有什麼東西會只因為一個人而選擇留下啊?」
有的。
靳承寒無聲地看著她恬淡若水的側臉,一雙幽黑的眸子沉了又沉,刀砍斧削般的俊顏上滿是看不懂的低沉和落寞。
這世間總有什麼人會別的什麼都不管,就只因為一個人而選擇留下。
「後來,慢慢長大了」
沈言渺頗是回憶感慨地繼續說著,靈動的眸底漸漸開始覆上一層憂傷,宛若薄冰,一碰就碎,一熱就化成水。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又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倔強地抬眸望向窗外,緩緩地說:「十五歲那年,一條生命因為我的任性不懂事葬於火海,那天也是下了一場好大的雷雨」
舊事席捲著塵埃撲面而來。
有淚水慢慢模糊了視線,沈言渺嗓音微微有些哽咽:「從那以後,我就無比害怕每一個雷雨天。」
「其實說到底,我就是在逃避,我不敢去面對自己的過失,也不能原諒那時的自己,所以就總想著救贖什麼,總想著最好能一切都有沒發生過。」
這樣的話。
靳承寒應該就不會遇到沈言渺了吧?
沒有遇見過她的靳承寒,應該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灑脫的人吧?
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頂著一身的傷疤。
沈言渺安靜又漫無邊際地想著,一雙水眸里說不清道不明的歉疚和失落。
靳承寒仍舊只是沉默地看著她清柔的輪廓,聽她自言自語般地碎碎念,一雙幽深的眸子不禁暗了暗,英氣的眉宇隨即緊緊皺起。
如果一切都能沒有發生過?
那麼,她就可以跟那個男人廝守一生,不用遇見他,更不會跟他有什麼牽絆。
沈言渺,你是這個意思嗎?
肯定是了。
沈言渺莫名覺得似乎有一道直接而熟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是轉過頭卻只看見靳承寒依舊眼眸緊閉安靜地睡著。
他睡得很沉,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打擾到他。
也對,這男人要醒了,還怎麼可能這麼聽話地躺在這裡掛水?
肯定早就黑著臉將醫生趕出去,再暴跳如雷地吼,庸醫,他靳承寒怎麼可能會生病,他好得很!
再或者,沒準兒連她也會一起趕出去,怪她小題大做,嫌她多管閒事,罵她虛情假意!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