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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沈言渺就總聽外婆說,人在臨死前啊,會將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都回想一遍,這就叫做走馬燈。
想及此,一雙水亮的眸子情不自禁地顫了顫。
所以,靳承寒竟然也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嗎?
又是一滴眼淚落下,沈言渺恍惚又聽見那男人幼稚又不可一世的吼聲,他說:「沈言渺,如果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什麼人可以為你扛起一切,那這個人一定是我!」
一雙漂亮的眸底不知不覺染上淺淺笑意,沾著淚水的長睫微顫,悽美又震撼得不可方物。
聽著漸漸呼嘯而來的水泥攪拌車,沈言渺仰頭望著天閉了閉眼睛,眼前卻都是靳承寒那一張完美無瑕的俊臉,他生氣的樣子,他高興的樣子,他吼人的樣子,口是心非的樣子
「靳承寒,還是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啊!你說,你不是一直都有家的,那以後就一定要找一個賢惠溫柔的女子與你共度餘生,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最愛你,別再遇到跟我一樣的女人了。」
沈言渺在心裡默默地念著,反綁在身後的胳膊忽而又被人粗暴地扯起,按在她背後的那一隻手,只要稍稍一用力,她就會墜進深淵。
一切就都結束了。
嘭
猝不及防的,一聲槍響乍然在空中響起。
第85章 請靳總手下留情
沈言渺閉著眼只聽見男人一聲痛哼,下一秒,押著她的那個人就這麼直直向著面前的深坑裡栽了下去,響聲震撼。
纖弱的身影立時狠狠一顫。
趙無量見狀也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氣勢洶洶地轉身,嘴裡吼天喊地地叫罵著:「去他奶奶的,到底是那個王八蛋敢壞老子的好事兒?」
緊接著,毫無意外又是一記槍聲響起。
趙無量立即一臉痛苦地捂上大腿,然後癱倒在地上不停地嚎叫,臉色煞白一片,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靳承寒手裡死死握著槍,自始至終眼睛也沒眨一下,他活了這二十多年,從來還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這麼想把一個人挫骨揚灰過,尤其是在他剛才沿路走來,看到那一地被拖拽的血跡時。
這個姓趙的死不足惜!
靳承寒一臉寒戾地繼續扣動扳機,對著趙無量的肩膀又是一槍,槍槍狠厲,但卻不致命,這種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遊戲,他若是真的玩起來,對方就絲毫別妄想還能苟得一命。
但是,現在不是他泄憤的時候,光是遠遠看著那一抹傷痕累累的纖弱身影,上一次在老宅的所有情緒就又全都一股腦地涌了上來。
惶恐、擔心、驚怕、畏懼
心臟跳得格外快,想要跳出胸膛一樣。
於是想都不想,靳承寒就動作利落地將手裡的槍扔給一旁的保鏢,流星踏步地朝著前方跌坐在地、一身狼狽的小女人走去。
沈言渺在看到靳承寒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淚如雨下,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小時候在外面受了委屈鑽進外婆懷裡大聲哭訴那樣。
她不用故作堅強。
也不必粉飾太平。
靳承寒什麼話也沒有說,一言不發地在她面前單膝而跪,他微微垂著頭,利落地短髮剛好遮住那一雙漆黑的眸子。
沈言渺絲毫看不清他的情緒,只看見那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幫她解開身上的繩索,從腳上到手腕,然後溫熱的指腹緩緩摩挲過她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所有動作從頭至尾輕柔到不像他。
「沈言渺」
靳承寒驀然出聲叫她的名字。
一雙黑眸終於緩緩抬起移到她淚痕未乾的小臉上,然後他一邊伸手小心地慢慢撕下粘在她臉上的黑色膠帶,一邊緩緩開口:「沈言渺,你能不能就稍微依賴我一點點,我不是每次都能剛好撿到你。」
平日裡磁性低沉的嗓音,此刻喑啞乾澀無比甚至帶著一絲輕顫。
「你能不能就稍微依賴我一點點,我不是每次都能剛好撿到你。」
「以後別再亂跑了,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撿到你。」
兩道聲音逐漸重疊在一起,沈言渺自己也開始分不清誰到底是誰,但是心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可以,可以,她會聽話。
「靳承寒」
沈言渺哽咽著嗓音喊出他的名字,然後伸出手臂緊緊抱上他的脖子,眼淚一顆接一顆砸在那人昂貴的墨色外衣上,仿佛要把一輩子的委屈都哭完。
滾燙的淚水在肩上立馬冰涼地洇散開,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