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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渺微微回想了下,問:「就是那個你特意問我要不要接的案子?」
「是」,助理姑娘連連點頭,眼眶微微泛著紅。
這是什麼情況?
沈言渺有些疑惑地放下包,推開門徑直就朝著會客室走去,來人是一對上了些年紀的的老夫婦。
見她進來,兩人連忙侷促地從沙發上起身,緊張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對著她深深就鞠了一躬:「沈律師大恩大德,我們老兩口沒齒難忘。」
沈言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連忙上前將兩位老人扶起,說:「叔叔阿姨,我不過是個小輩,怎麼能受得起你們這麼大的禮?」
那老婦人卻是怎麼也不肯起來,雙鬢灰白的頭髮在腦後亂蓬蓬地盤著,抱著她的胳膊泣不成聲:「沈律師,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呀,沒有門路,沒有關係,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的女兒,我不能讓她就這麼白白枉死啊!」
「阿姨,您先起來,有事情我們慢慢說。」
沈言渺費了不少的力氣,最後還是在婦人老伴兒和助理的幫忙下,才將悲痛欲絕又滿心絕望的婦人扶了起來。
待他們情緒稍稍平靜後,沈言渺才小心翼翼地開始詢問整件事情的原委。
兩位老人家都姓張,是某個小工廠即將退休的工人,夫婦兩人有一個正讀大二的女兒,名喚張似錦。
所有悲劇就發生在兩個月前,兩位老人在上班時突然接到了警方讓他們認領屍體的電話,緊接著就猝不及防拿到了一份女兒因為被人施以性暴力虐待至死的屍檢報告。
再然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警方似乎並未打算對此事進行追查,只說看他們可憐,給了一點兒撫恤金就想將事情揭了過去。
沈言渺在案卷中看到過張似錦在警局的最後一張照片,正是豆蔻年華的女孩滿身傷痕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處處都是淤青,纖細的手腕更是被繩子勒破血肉模糊一片。
饒是沈言渺見過了那麼多的血腥案件,卻也仍然忍不住感到痛心,更不要說,女孩的血緣親人。
當地警方堅決不插手此事,所有的監控都無處獲取,老兩口卻仍舊不肯放棄地四處盤問,最終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位長期將車子停在路邊的好心人那裡,他們看到了一段行車記錄儀錄下的視頻。
第79章 是人就總會傷心
那是一個周五的晚上,張似錦照常從學校回家,就在走過一個回家必經的巷子口時,被一名身穿黑色t恤,左臂上盤踞著大片刺青的男子從背後冷不防地敲暈,然後粗暴地扔進一輛香檳色的保時捷里。
然而,黑衣男子卻似乎格外有恃無恐,絲毫沒有自己正在犯罪的慌亂和緊張,而是悠悠吹著口哨上了車,隨後車子揚長而去。
視頻里,男子的面貌和車牌號清晰可見,幾乎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但是,整個a城就是沒有人敢接手這個案子。
原因無他,這個黑衣男子名叫趙無量,是警署廳廳長趙世傑唯一的獨。
沈言渺眉頭微微一蹙,思索著這個案子要怎麼處理才能不拖泥帶水,斬草除根。
而那老婦人卻以為她像之前的那些律師一樣,都對此案件唯恐避之不及,心裡攥了一把把冷汗,想都沒想就結結實實跪在了她面前,雙手合十,哭得肝腸寸斷。
「沈律師,就當是我老婆子求求您了,您菩薩心腸,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們,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啊!」
見狀,沈言渺連忙單膝半跪在老人面前,想要將她扶起來結果卻沒能成功,於是抬手輕輕環了環老人家瑟瑟發抖的肩膀,安慰說:「叔叔阿姨,你們放心,這個案子我一定竭盡全力。」
老兩口頓時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樣,完全不顧忌一大把年紀,感激涕零地對她千恩萬謝,不論沈言渺再怎麼阻攔都無動於衷。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位老人才終於慢慢平靜下來,相互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走出了事務所。
助理姑娘小含站在一旁默默地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問她:「沈律師,您是不是從來都不會傷心痛哭呀?」
記憶里的沈律師,從來都波瀾不驚。
不悲不喜的表情似乎能夠消解一切世態炎涼。
沈言渺抬起頭望了望天,眼眶微微泛紅,輕聲說:「當然會,是人就總會傷心,至於會不會哭,那就要看到底傷得深不深了。」
律師是最能見到人世百態的職業,沈言渺比誰都更清楚,普通人的救命稻草從來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