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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渺記掛他?
這姓程的是被嚇傻了吧,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鬼話!
靳承寒不認為還有什麼再跟他廢話下去的必要,腳步微微停駐之後,又繼續面無表情地向外走去。
門外,院長老醫生一見他出來,便立馬跑上前,低頭哈腰地出聲:「靳總,靳太太的出院手續都已經辦好了,至於以後的治療和檢查我會親自安排醫生直接到府上,請您放心。」
「嗯。」
靳承寒冷冷應了一聲,又轉頭看向候在一旁的方鈺:「都查清楚了嗎?」
方鈺連忙點點頭,恭敬地遞上一摞資料。
昂貴豪華的商務車上,靳承寒一邊眉頭緊皺翻著方鈺送來的資料,一邊漫不經心聽著方鈺詳盡地匯報。
所有的事情總算水落石出。
合著那女人跟他發了那麼大的火,說了那麼多有的沒的,鬧了那麼一大通。
就是為了一家幾十年前的福利院?
靳承寒只覺得眉心一跳一跳突突直疼,忍著極大的火氣才沒把手裡的資料通通扔出車窗,他向後微仰靠在舒適的靠坐上,一雙黑眸疲倦地閉了閉,總覺得似乎有什么正在慢慢脫離它原本的軌道。
為她擔心。
為她慌亂。
為她妒火燒心。
為她患得患失。
就因為沈言渺,他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這可算不上什麼好事情。
天色已經漸漸開始暗了。
「靳總,請問還是回南莊嗎?」司機小心翼翼地問。
靳承寒摁了摁眉心,眼睛也沒睜,冷冷地說:「回北奚灣。」
沈言渺,你既然能那麼沉得住氣,關於這段婚姻,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我又有什麼不可以?
漆黑的眸子冷冷掃了一眼車窗外,冷峻的側臉看不出一絲表情。
南莊,橙色黃昏。
沈言渺無聲地坐在落地窗前,已經三天了,每天都會有專門的醫生護士來為她換藥診查,各式各樣養胃的藥膳廚房變著法兒地做。
什麼都很好,唯獨那一扇緊緊關起的大門。
沈言渺完全不懂,靳承寒到底準備把她關到什麼時候,他既不出面,也不給任何期限,就這麼將她禁錮於四牆之內。
她有要事在身,她心急如焚,她希望兩個人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談,可靳承寒完全沒有要見她的意思。
一翦水瞳透過明淨的玻璃窗戶望去,後院裡她親手栽下的那一株白色丁香正值花期,雪白的花朵一簇一簇地堆在枝頭。
也不知道這麼一株樹上,能尋到幾個六瓣的花朵。
舊事翻湧而來,她的視線漸漸模糊,丁香樹下恍然站著一個眉眼含笑的少年。
啪嗒一滴眼淚砸在厚重的地毯上,馬上洇開不見蹤跡,沈言渺恍惚聽到了一個小女孩懵懂傻傻的問話。
「哥哥,今天幼兒園老師問我我的夢想是什麼,我沒答上來,因為我不知道夢想是什麼?」
「夢想啊,夢想就是自己心裡最喜歡的,也最想實現的事情。」
第59章 哥哥永遠是哥哥
才剛過五歲的小女孩坐在木棉樹下,瞭然一笑說:「那我的夢想就是哥哥永遠是哥哥,這樣我就再也不用怕會迷路啦。」
發頂被人輕輕拍了拍,然後傳來男孩無奈又寵溺的聲音:「言言這個不能算是夢想,所以要重新想一個。」
「為什麼?哥哥不可以永遠是哥哥嗎?那不然,不叫哥哥,叫黎南哥哥也行啊!」
那人被她逗笑,清澈的眼底閃著熠熠的光,傾身幫她取掉落在肩頭的橙紅色花朵,說:「言言確定要這麼回答嗎,可能要被全班同學取笑的哦。」
這樣啊。
女孩苦著眉眼又想了想,然後笑嘻嘻地說:「那就設計師吧,跟媽媽一樣的,可以畫出好多好看項鍊的設計師。」
那時的她,根本還不知道自己童言無忌夸下了多大的海口,接著又好奇地問:「那哥哥呢?黎南哥哥的夢想是什麼?」
「我的夢想啊」
暮色漸沉,牆上的鐘表一下一下敲過,沉重得像人的心跳。
沈言渺抬手將頸間的古銀色懷表小心解下。
而後。
鐺的一聲
懷表掀開的聲音清脆響亮,指針早就不動了,靜靜停在11點30分的位置,錶盤上是一張合照。
微微有些發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