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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他爱她爱得不行了,那就不该如此心甘情愿的送她走。难道是真爱无敌?那就更不可信了。
抿了抿嘴,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把我送走了,你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
祁进但笑不语。
末璃也不指望他会回答,只是心里越发确定,这好处只怕还是和自己有关。
他来去自如,轻若烟尘,滑入泥鳅。一旦触及实质,就转身溜走。
皇宫就跟他家后院似得,也不知展万钧防着他捣乱到底防在哪里,她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碧水凹里的这点事自然也瞒不过展万钧。打从这神仙来,到走,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一会就全呈到了摄政王跟前。
王爷沉着脸坐在太师椅里,一言不发。
祁进会来,他是一点也不意外。礼物到了,人岂能不到。
但对方这次来的太张狂,一点都不遮拦,叫他心里直打鼓。
尤其是小皇帝信誓旦旦保证“三年之期一到就跟他走”这一点,更叫他怒火熊熊。
好哇!他道她是个水晶玻璃人,哪知她是一块捂不化的千年寒冰!
都到了这个份上,她竟然还是想着跟他走!
岂有此理!
他是左思右想,前思后想,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她说要相互信任么?不是她说要彼此坦诚么?
怎么?转个脸,她就又上了祁进的贼船?
满口谎言的女人!
怒不可遏,他紧紧握拳。
满室的欢歌笑语此刻显得格外嘲讽,他忍无可忍,愤而起身,甩袖而去。
这一走,凌波殿里顷刻间就安静下来。
文武百官和学子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儿个大家都是想在陛下和王爷跟前露脸,结果这宴会才一半,这两正主就都跑了。那大家还忙活个啥?
陛下离开的时候,到还不觉得有异。可王爷离开,那脸拉得长,沉的黑,是人人都瞧得真切。
怎么回事?边疆有异?朝廷不稳?
几个识得眉目的官员立刻招来小太监咬耳朵,放出耳目去打听打听。
一直保持低调,自斟自饮,暗自观察的林真颜心里也挺纳闷。细细回想,陛下离开的时候正是大家舞文弄墨的时候,这些小皇帝不懂,自然觉得无趣。
走时脸上还有倦意,想来是去休息休息。
但这休息的时间……确实长了点。按说今儿个春宴的主持是陛下,若是想要笼络学子们,比如是要多多露脸。何至于一去不复还?
当然,摄政王大驾摆在这里,陛下避嫌也是可以理解。
但此刻连王爷都走了……这就耐人寻味起来?
王爷先前脸色都还好,但有个太监鬼鬼祟祟过来找王侍笔,然后这王大太监又上去和王爷咬耳朵,接着王爷的脸色就不好了。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十之*,和陛下有关!
因为来禀告的是内府的太监,而不是御正殿伺候的太监。
莫非是陛下做了什么,让王爷忌惮了?
想到忌惮,他立刻联想到堂而皇之送礼上门的长生观。
八成就是跟长生观有关!莫非……长生子出手了?
难道,朝廷要出大事?
想到此处,他心怦怦乱跳,握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杯中的酒都洒出去,惹得旁边的人侧目相看。
他连忙放下杯子,拿起手绢擦拭。一边擦一边心乱如麻,不仅手抖,连身体都微微颤抖。
不是怕,而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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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万钧龙行虎步,气势汹汹一路而来。
路上谁人见了他都是往墙壁柱子上一帖,夹紧屁股低下头,恨不得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他的霉头,丢了小命。
大步跨进碧水凹正殿,屏风后小皇帝正穿好了衣服,正在正冠。
李蔷和宝盒两个一人捧着一面镜子,一前一后夹着。李得胜翘着兰花指,轻手轻脚的给她把通天冠带上,再小心翼翼的在左右两边插上金簪固定。然后理直绶带,在颌下绑一个工整的蝴蝶结。
她是个粉妆玉琢的标致人儿,额头饱满,戴上冠格外显得精神。下巴磕是越来越尖,已经露出大人像,然而巴掌上还留着一点婴儿肥,又透出几分天真可爱。
身上的春服是针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