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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都记着了。”
四福晋那拉氏看着四爷离开的背影,笑了,对一直伫立在身后的陪嫁嬷嬷说道:“你瞧,四爷再怎么重视我,也不过是看中我懂规矩、识大体,可爷真正想要在他身边伺候的却是李氏、宋氏这样娇媚的女子。到底是九弟妹最有福气。”
“福晋看开些,”老嬷嬷是随着四福晋陪嫁到四贝勒府的,她自然明白四福晋的品格,知晓她有些许的不服气却不曾嫉妒怨恨,老嬷嬷开口道,“您能得四贝勒看重就好,四贝勒总不会为了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跟您为难。再说四贝勒跟九阿哥也不同,也没几个爷们如九阿哥一般疼爱嫡妻的。”
“嬷嬷说的我懂,”四福晋自小被她阿玛费扬古当做儿子一般的养大,性格里很少出现拈酸吃醋的这一面,她也一直以为嫡福晋最重要的就是身上的权利和义务,嫡妻跟妾侍争宠是在太过难看。可是谁知道会有九弟这样的爷们,四福晋微微叹了口气,“我只是羡慕九弟妹罢了。”
被四福晋羡慕的黛檬,此刻正提笔写信,当然是写给阿玛、额娘,告知他们如今她怀孕了这个好消息。光她自己写还不够,黛檬叫来了九爷,“你也给我阿玛、额娘写封信呗,让他们知道我一切都好。”
“都听福晋的。”九爷乐得让黛檬更开怀些,干脆利落地提笔写信,得让岳父岳母知道他善待了他们的宝贝闺女不是?
黛檬突然想到了位面交易,“我们明天就去换宝石吧,我得多做些好首饰给闺女压箱底儿。”
“哪用得着从你那儿俭省?”九爷瞥了福晋一眼,“你不必着急,爷的女儿,自然是要金山银山来给她做嫁妆。再说,你如今不满三个月,我可不敢让你到河边。以后交易的宝石除了成色差些的我让银楼做成首饰卖出去,剩下好的你都给自己留着,想做什么式样直说。”
黛檬接下来的日子就龟缩在九阿哥府内养胎,这个月初一的进宫请安也没去,宜妃无论怎么看不上黛檬,如今她儿媳妇怀了身孕,她也不可能叫儿媳妇进来立规矩,上次已经不小心让胤祺媳妇滑了胎,这次再出什么差错在万岁爷面前也说不过去。如此,黛檬真心感激腹内的小小生命,让她得以远离宜妃的压迫。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往常都到了上冻的时节,可如今大雨还在倾盆,路上又湿又滑,连前门大街和棋盘街的生意都冷清了许多,但凡能在家里呆着的都在家呆着,除非迫于生计不得已,否则如今连老百姓都不爱出门。
胤禛早早把永定河上游积水,下游很可能就会有洪涝的折子递了上去,可是康熙一直没有批示。如今看着情形愈发不好,他还会同九弟、十三弟去永定河查看了几次,询问了一些农户,都道是要出大灾祸,胤禛一时有些心焦,可他请示太子却没有得到太子的支持。甚至于太子责骂胤禛有些小题大做、危言耸听,不许他继续进言。
这日胤禛心里存着事儿,不乐意回府,干脆到了九阿哥府上跟胤禟说说话排解排解。胤禛近些日子跟九弟愈发亲近,虽因此招了太子极大不满,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并不曾因此远离九阿哥府。
“九弟,”胤禛喝了一杯竹叶青,压下嘴里的苦味,“这样下去不成。皇阿玛若是再不开仓放粮,百姓怕是挺不过去。”
“太子那头还不同意帮你跟皇阿玛说项?”胤禟挑眉问道。
“太子不信,”胤禛无奈地摇头,又饮了一杯酒,“太子说即便发了大水,今年的粮食也早就收了上来,百姓家里自然不缺粮,开仓多此一举。可是你同我亲自去查实过,看过多少人家因为躲洪水而急匆匆逃往他处,谁会随身带着粮食?况且已有千余户房屋被冲垮,即便有余粮也泡在水里了,那些人家还有什么办法?”
“我看太子根本就不信会发大水。”胤禟冷哼。他太了解太子好大喜空的性子,最爱听赞美之词,京城若是发大水岂不是让协力朝政的他面子上不好看?太子自然是不乐意相信的。
胤禛再次感叹:“太子没有看见,而太子身边的幕僚也一味哄骗他说雨就快停了。如今知道真相的人不能上达天听,而不知道真相的人总以为天下太平。太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近日给我安排很多琐事,让我连见皇阿玛的时间都空不出来,小十三在阿哥所,跟皇阿玛说话的机会不多,况且他太年幼还不曾开牙建府,皇阿玛也未必信得过他。至于你,哼,你连大起儿都很少递牌子进宫,四哥指望不上你。”
“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