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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了,如今她就算想不原谅,经过梁奇那样一说,再不原谅就是她不懂事,是她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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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醉人人自醉(三)
不管心里如何,面子上要过得去,如今也就就坡下驴了:“小姨,您别再伤心难过了,姨父说得对,我怎么会记您的错儿呢,谁都有不对的时候,快别伤心了。您这一哭,弄得我也想哭了。”
薛凡闻言这才放开无忧的手,接过梁奇递的纸巾擦了擦脸,笑了笑:“是我疏忽了,看着你就想起你外婆,一时情绪失控。无忧,你别介意,多吃点菜。梁奇,你招呼无忧吃菜呀,我去洗把脸。”
“来,来,无忧,多吃点,别客气。这就是你自己的家,自己在自己家,还客气什么呢。”梁奇又给无忧加菜倒酒。
无忧怎么也不能让梁奇给自己倒酒,忙站了起来,给梁奇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站起来:“来,姨父,第一次见面,我敬您,祝您生意兴隆,身体健康。”
“以后有什么难处,对姨父说,不要客气。”梁奇说着,和无忧碰了杯。
无忧不置可否,笑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难处?以前那么大的坎儿她都自己走过来了,以后还会有什么难处?
薛凡再出来时,除了眼睛有点红以外,已经神色如常了。经过刚才那一出,薛凡和梁奇的话都多了起来,两人从金融危急谈到房价上涨,从生活说到工作。
末了,薛凡突然问了一句:“你和你妈妈还有联系吗?”
无忧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摇了摇头:“一直没联系,您问这是”
薛凡叹了口气,余光却仔细的观察着无忧的神色反应:“听说她最近也回来了,仿佛正在闹离婚。”
薛凡的这个举动让无忧觉得很可笑,放下筷子,看着薛凡也真的笑了:“您大概也知道她说过和我断绝母女关系的事情了吧?”
“可她毕竟是你妈妈,再说,现在又这样”
薛凡的话明显没有说完,无忧也无意追问,只是为什么薛凡的语气里听出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个话题无忧无意多说,薛凡也不好再问。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吃完,其实桌上的菜都没有动,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吃完饭坐了一会儿,无忧就告辞了,已经快到十点了。离开的时候薛凡送她到小区门口,像是有话要说,却最终还是没有说。
薛凡说起薛凝时的语气很值得玩味,无忧边走边想,也不知道薛凡是怎么知道薛凝回来的消息的,难道她们见过?
无忧越想越觉得可能,今天晚上薛凡说的那些话包括什么内疚的似乎都是为了一件事情在做铺垫,真正要告诉她的其实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薛凝回来了,仿佛这才是这顿饭的目的。可薛凝回来了,薛凡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脑袋一晕,无忧觉得胃里开始翻涌。
一桌子的菜她都没怎么吃,酒却是喝了不少,开始还不觉得,现在被风一吹,酒意就上来了。脚软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无忧想,自己真是有点醉了。
走了一会也没看到有出租车,倒是看到公交站台那里有凳子,索性走过去坐下,准备就在这里坐着等公交车。
其实还只是秋天,说冷也并没有那么冷,尤其是她刚喝了酒,心头还觉得有些热。因为是晚上,所以街上行人很少,连车都很少,整条街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冷冷清清。
酒不醉人人自醉(四)
这样的夜晚,只有一个人的站台,无忧坐在冷风里,有点遗世独立的感觉,不知怎地,郁结了一整晚的心情在这原本应该凄楚的时刻豁然开朗。微微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因着醉意懒懒的靠着站台,想着薛凡的话里有话,生活里的一团乱事,不觉念起了那首《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念完,无忧似乎还没有尽兴,心中敞亮,兴致更加高了,换了换姿势,张开眼看着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轻唱起来: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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