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页)
婢借他一件东西。” “他想借什么?”我甚为好奇。 “大人并未下禁令,奴婢便将名字告知那个奴隶。至于他借的物品只是修面的小刀,奴婢昨晚已经上告管事,管事怕有隐患并未同意。”瑟儿老实交待。
府内无关公务的一般事务,都是丽娘操心,她喜欢放些小权给各处管事,这一点我很赞同。若连每个奴仆下人私下交往的小事都要总管或者我亲自裁决,那岂不是要将人活活累死。管事的不给小刀,合情合理
可顾尘羽要修面的小刀,难道只是为了修面,收拾整齐了,用他那副皮囊迷惑旁人么? “你现在就去取了他要的东西来。”我吩咐了一句。倘若顾尘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给他一把哪怕是修面的小刀都会很危险。
但我相信丽娘的判断,至少顾尘羽没有内力,且被丽娘下过药了。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我目前的武功修为和素来机警敏锐的感官,就算那人拿着一柄锋利匕首,也伤不到我分毫。
等着瑟儿将修面的小刀送到我手上,我这才拎着食篮走入松竹院。我在松竹院设了四个侍卫站岗,分别盯着四面不留死角,另有影卫藏身暗中观察。明面还有两个仆人,负责日常打扫收拾,等待我随时可能地巡视。
其中一个仆人见我进来,立刻迎上,恭敬地带我去到顾尘羽所在的房门口,毫不客气将房门推开。整个防卫司府邸是我从老司长那里继承来的,老司长生性*,家宅之中内眷不少,松竹院是他以前收纳美妾的地方,排场类似微缩的正宅主院。正房三间带两个耳房,左右各有东西厢房,东厢是小厨房,西厢是书房,南面一排倒座,是给这院内近身服侍主子的奴仆们的固定居所。
联系各处房屋的是一圈游廊,院内种了各色花木,还有一处藤架,夏季枝繁叶茂花香四溢,是纳凉消暑的好地方。如今偌大的院子空荡荡好几年都没人气,只有仆人们按时打扫维护保养,依稀留有当年景致。我瞥了一眼落锁的正房和厢房,随着那仆人走到院子南面的一间倒座门口。这种给奴仆居住的倒座房间,通常都不大,里面或是通铺或是布置三两张床,只有那些得宠的仆人才有资格独占一间。
我顺着被推开的房门向内望去,只见这间房内摆了两张床,两张床之间还放置了一个带抽屉的小桌子,桌上设一对烛台,桌下是一个两开门的小橱柜。想必当初是相对得宠的仆人们居住,难得家具还算齐整。顾尘羽蜷缩在其中一张床上,将原本铺垫用的毯子紧紧裹在身上。除了饮食药品,我并没有吩咐赏赐铺盖衣物,所以管事的也没有自找麻烦派发多余的物件给一个低贱奴隶。也不知顾尘羽从哪里找到了这张旧毯子,可能是当初遗留在铺位上的东西,他倒是不见外直接取用。仆人见那个奴隶大白天的竟然还在昏睡,没有及时起来迎接我,自是惊怒恐慌,作势要将他拖拽下床。我却摆摆手,将手里食篮放在桌上,打发那仆人去库房拿个火盆过来。
009一个笑话
一般不会武功的正常人,受了那顿鞭子又被丽娘蹂、躏整晚,绝非三五日能缓过来的。顾尘羽时常昏睡无觉并不稀奇
。我走到床边,将他推得翻转过来,终于见到他苍白脸孔上与清醒时不太一样的表情。他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睫毛瑟瑟抖动,唇无血色,双颊却染着病态的嫣红。他的额头滚烫,无意识地低低呻吟。忽而眼角滑落温热泪滴,眉头亦再次锁紧不得舒展,流露出罕见的惶恐模样。印象中宠辱不惊一直淡漠镇定的顾尘羽居然会在梦中落泪,也有如此脆弱的表情么?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着魔一般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感受着他唇畔鬓角多日没有打理肆意滋生的胡茬,又顺着那有棱有角的下巴摸到了他的喉结。精通易容术的我,此时算是确信顾尘羽的脸上没有戴着面具,也没有被刻意修改。他的容貌与母亲留给我的北周摄政王的画像极其相似。他,真的就是摄政王唯一还活着的子嗣了。
我张开五指,整个手掌覆上他的脸,捂住他的口鼻。没多久,他因窒息开始抽搐,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迷蒙中惊见我近在咫尺,神情再无法从容,手足也本能地开始挣扎。我听见他脚腕上的铁链碰撞木板床的响动,我看到他的双手似乎想要推拒我覆在他口鼻处的手。然后他眼神中多了一层祈求的意思,可是没有持续多久便黯淡下来。没有内力,不曾经过特别训练的人,能憋气多久我十分清楚。直到他因此再度昏厥,我才松手。
我将他身上裹着的毯子掀开,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原本那件粗布衣已经被撕成了若干布条,缠在前胸后背的大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