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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则在今日敲定最终版,发布会下下周举办,请柬最迟这周就该寄出。
阮玉京正好忙得有些累,想换换脑子,让朱丽叶帮他买一杯咖啡,他拿着笔记本,走到茶几旁坐下。
点开朱丽叶五分钟前发来的邮件,下载附件并打开,他从纸箱里拿出一张空白的请柬——很巧,第一张请柬就是写给代表宫氏的宫明决的。
邀请宫明决而不是宫阙程亦或宫氏的其他人,是上午开会的时候,与会的众人共同决定。
他们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也很充分。
因为他们只是阮氏下属的一个子公司,他们的总裁又是阮氏的继承人,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宫明决都是最合适的受邀人选。
宫阙程和他那一辈的老人都太重了,其他人又太轻。
阮玉京从不会因私废公,因此尽管不愿在这样的场合跟宫明决见面,他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滑动屏幕,阮玉京在附件里找到对应的内容,然后他摘下笔帽,低下头开始书写。
【作者有话说】
更新!
请柬
阮玉京年少时,曾在母亲邢慕青的教导下,下苦工练习过书法。这些年他不曾疏于练习,落在纸张上的每一个字都铁画银钩一般,风骨天成,遒劲有力。
22份请柬即将书写完,敲门声响起,阮玉京低着头说一声请进,见姚驰安推开门进来,对他说:“还忙着呢?”
阮玉京头也不抬,“有事?”
“不是快下班了嘛,”姚驰安关好门,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说:“他们约一块儿喝酒,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
“……”
阮玉京转头看窗外,这才发现将整个办公室照得透亮的日光不知何时转淡,薄暮悄无声息地降临,远处的高架桥上仍有车在穿梭,远光灯、近光灯相互交织,汇聚成灯流。
阮玉京将视线收回,低下头继续写字,“都有谁?”
姚驰安说:“谁都有啊,蕊姐、跃哥,哦对了,还有……唔……明决。”
阮玉京说:“……宫明决?”
姚驰安摸摸鼻子,心虚一般,“嗯啊。”
凡在az工作超过半年的员工,都曾听闻过宫阮两家的过往,他们中消息灵通的,还看过六年前那张流传甚广的老照片。
照片里是宫明决最喜欢的妹妹——年仅15岁的宫知蓝,照片里的她却不复往日的鲜活与灵动,双眼圆睁,惨死在19岁的阮玉京身旁。
他们没那么了解内情,以为阮玉京和宫明决是因为那件事才交恶,作为阮玉京的高中同桌,宫明决的小学同桌兼初高中同学,姚驰安则知道,事情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阮玉京现在看起来高冷,少年时更加高冷,他高一那年转来博雅私立中学,转学一星期,愣是没人敢上去找他说话。
胆子大的走到他旁边,他一个眼神能把人冻在原地。
姚驰安这种路边看见一条顺眼的狗,都能走上去聊两句的,同桌一星期,没敢跟他多说一句话。
宫明决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他家世好,性格也好,从小学开始,身旁聚拢一圈各种阶层的人,初中分化成s级alpha后,这种情况只增不减。
毕竟嘛,人类的本质是慕强,小孩子又不懂得掩饰,对强者的推崇表现在举手投足里。
姚驰安最直观的一个感受是,只要跟宫明决一块儿,他出校门都比平时费时不少。
作为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宫明决自来都是不需要去迁就他人的,能玩得来就一起玩,玩不来就互不搭理。
照理来说,这样两个人,即使没办法融洽相处,也不至于闹成后来那样。
可是两人不幸同校,并且,更加不幸地同级了。
而年级第一只能有一个、长跑冠军只能有一个、奥赛的冠军也只能有一个……于是接下来的家庭宴会、学校聚会、同学集会上,姚驰安不止一次有幸见识这二位剑拔弩张的场面。
说实话,很吓人。
像热带海岛气氛热烈的篝火晚会上,忽然吹来一阵西伯利亚的冷风,这二人同框的一瞬间,热热闹闹的宴会氛围霎时冷却。
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都察觉到这份冷意,识相地僵立在原地。
宫阮两家决裂后,这二人同框的机会大幅降低,类似的场面也大幅减少,大家都很识相以及惜命,知道有一个在的地方,绝不能让另一个有机会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