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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真的?什么都第一个告诉我?”我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旦笑开了,就连最开始的那点小郁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个鬼额,居然骗我,老子还以为你真伤心了!我让你笑,你再笑!”耗子过来挠我痒痒,我到处躲,就在我们在宿舍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灯突然熄了!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我赶紧抱紧了耗子的胳膊,把头缩在他肩膀上!
“别怕别怕,我去开台灯!诶,你觉得是青岛的啤酒好喝还是雪花的啤酒好喝啊?雪花啤酒真是越来越难喝了,像水一样就算了,还是馊水!”耗子忙抓紧我的手去床头柜摸索着开台灯,在开灯的这个过程里,不停地说着话,我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乱说些什么,反正我完全没听进去,我只要有声音就好了,耗子也知道这一点。
我怕黑,怕到恐惧。
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被我爸爸妈妈带去看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他俩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突然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是故意赌气还是真的忘了,总之他俩吵完之后就直接走了,都没管我。等我从电影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坐在两个人的位置上了。电影院里面黑黢黢的,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乞丐,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乞丐,是一个穿得像乞丐的精神病患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反正他就是进来了,还坐在我身边,我吓得连逃跑都忘了,呆呆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我觉得只要我稍微动一下他就会朝我扑过来。可是我错了,我没动,背都挺酸了,但他还是扑过来了。
我那时候只觉得被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在身上蹭来蹭去的很恶心,我又惧又怕,缩在座椅上吧嗒吧嗒掉眼泪,我怕他就是爸爸妈妈口里常说的拐卖儿童的人口贩子,紧张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希望电影快点散场,灯快点亮起来,或者我爸爸妈妈突然发现我不见了,回来找我,可是我希望的事一件也没发生,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突然拉着我往外走,我终于吓得大叫,生怕被拖出去卖到山里当苦力,过每天没饭吃没水喝的日子。
后来一个工作人员发现了,就把我从那个人手里抢过来,问我家在哪我也不知道,接着我就被送到警察局了。我在里面过了一天一夜,才等来我妈花容失色的脸!没错,我怨恨,并且一直受这种怨恨的折磨。我有点认床,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又怕,所以我虽然在警察局呆了20多个小时,但其实一直没合过眼。我被我妈接回去了在家里也合不上眼,她怎么哄我都睡不着,后来我在我的柜子里找到我的玩具熊,才抱着它睡着了。
我六岁的时候就明白,玩具不会伤我的心,更不会丢下我。
我在明白这个道理的同时也很遗憾,自己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恨。恨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很绝望的事,特别是当你恨的人根本不在乎你的时候。我想我可能是从那以后就有点黑暗恐惧症什么的,不过要是有熟悉的人陪在我身边,跟我说话,情况就会好一点。
我一紧张,就容易出汗,特别是额头,手心倒还好。我觉得这样不好,手心出汗可以掩藏,可额头出汗却瞒不了别人。
好久,台灯终于亮了,估计很久都没充电了,灯光很暗,可于我来说却是救命草。
我大呼一口气,放开耗子的胳膊,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应该提前把台灯开着的!”耗子抬手擦了擦我额头上没擦干净的汗水,担心地问:“吓坏了吧?”
“嗨,没事没事,我已经没以前那么怕了,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还这样纯属是心理问题,以后应该能慢慢适应的!习惯了就好了,我以前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听到有人在轻轻拍我房门,我明知道那是幻听,可还是怕,那声音太真实了,只要房间安静下来,声音就会响起来,后来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听门外的动静,渐渐地,那声音就消失了!”
我很平静地给耗子讲我初中时代的事情,那时候我爸爸妈妈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人,夜里经常怕得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开着电视,时间久了,晚上再想关掉电视睡觉的时候就幻听了,很严重的幻听。这些事情耗子都知道一点,我没有故意瞒着什么人,但也很少主动在人前提起。耗子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这些事的几个人之一。
“不能习惯也没关系,以后哥陪着你,哥就是你的光明!”耗子突然乐呵着说。
“死开!就你还光明,扯淡吧你!还有,我跟你是同年的!!!不要老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