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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大汉定下神,沉声问:“尊驾是彭家村请来助拳的……'
话未完,君珂往前逼进,厉声道:“竖起你的驴耳听了,林某乃是游学路过之人,你们的人不讲理对林某无礼,所以林某架了这段架子,你满意了么?,还有,我知道你们都是些高来高去的江湖恶贼,今晚必然前来找我,我警告你们,不要命的可以来,不会有目下的好相与了。滚!”
随着暴喝声,响起两声清脆的暴响,大汉“哎”一声惊叫,被两记迅捷无伦,不轻不重的耳光击倒在地。
另一名大汉沉喝道:“退!咱们认栽。”又向君珂道:“咱们明天见,巳牌正敝村恭候大驾不见不散。”
说完,命人背起昏厥了的人,一群人威风尽失,在四周村民激动的目光下,狼狈地匆匆而遁。
彭家村的族长,就站在彭胜安的后园旁,这时激动地奔出,正要向君珂跑去。突然他站住了,他看到君珂在向他摇手,耳中听到清晰的声音:“老伯,叫兄弟们退去。石弓村好手未至,胜负难料,小侄不愿连累你们,退!”
老族长怔了一怔,只好点点头,向四周人群默默地挥手,将人—一赶退。
晚间,大厅中一灯荧然,桌上有几味下酒菜,一壶酒,只有君何一个人自斟自酌。
三更正,时辰到了,三更,是夜行人活动的时刻,是不成文的规矩;三流人物,却不愿守这规矩,宁可到四更下手,或者提早至二更。
君河往靠椅上一靠,俊面上红似榴火,拔出长剑一振,再弹指而歌,清朗的吟声,有铿锵的剑鸣相和,如珠走玉盘,字字透人心坎:“把酒花前欲问君,世间何事可留春?纵使青春留得住,虚语!无情花对有情人。
任是好花须落去,自古,红颜能得见时新?暗想浮生何事好,惟有,情歌一曲倒金樽。”
最后是几声铿锵的剑吟,徐徐隐没,却响起他一声长笑,剑尖一挑,尖上多了一杯酒,虚空手举,豪放地说:“姑娘,小生不才,虽非江湖混混,亦非无能之辈,明日定然准时赴约,不劳姑娘芳驾盛意相邀。明日已牌之后,不知你死我活;今晚权且小休,也许这是人生最后一次良宵,何必血肉相见?小生请姑娘小留片刻,借花献佛敬姑娘一杯美酒。”
剑尖移向东面明窗方向,他也站起了。
绵纸糊的明窗徐徐移张,紫影一闪,进来了一个浑身裹在紫色夜行衣内,透凸而丰盈的蒙面人,身材看去极为喷火,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完满曲线,在灯光下着实诱人犯罪。
人入厅,香风也入厅,一双大眼睛发射着令人心动神摇的媚光,可惜看不见她头罩下的庐山真面目。
此外,她还有两样反光的装饰品,一是背上的长剑,柄上镶的大红宝石红光闪闪;另一样是薄底子快靴前端的钢尖儿,银光闪亮。
她轻盈地向桌边徐徐举步,一双水亮大眼睛死盯着君珂,小蛮腰轻扭,丰臀地摇,长剑系结在胸前随着乳波儿荡漾,不徐不疾走近,银铃也似的语音,在面罩下扬起:“欧阳修写得好,你吟得更好;可是,有美中不足之处。”
君珂淡淡一笑说:“好说,好说。请教其理安在?”
她已迫近剑前,泰然拈起剑尖前搁着的酒杯说:“这首词你用弹铗相和,不是太不合情调么?”
君珂收了剑,伸手虚让客座,笑道:“姑娘,小生身畔无弦相伴,奈何?权借剑声相和,确是不适,小生承教了。”
夜行人坐下,放下杯问:“你怎知我到了窗下?”
“幽香阵阵,焉能不知?姑娘,夜行人最好不用香薰衣。”
“你不请教我的姓名?”
“免了,明天自会相见。”
“要否看看我的真面目?”
“免了,小生知道姑娘定然美绝尘寰。”
“明天你准时赴约?”
“准时赴约,小生不是无信之人。”
“好!干一杯,为明日的你死我活干杯。”她掀起一角头罩,喝干了杯中酒。
两人照了杯,一声后会,她闪电似的穿窗而逝。
君珂目送夜行人消失在窗外,灯火摇摇,幽香袅袅,夜风将幽香直送入鼻端。
“这鬼女人好高明的轻功!将是我一大劲敌,明日之会,吉凶难料。”他喃喃自语。
他掩上窗,慢慢转回桌边。也许是酒力在他心中发酵,不知怎地,夜行人那被夜行衣裹得曲线毕露,健美丰盈撩人绮思的身影,似乎在他眼前隐现;那令人兴起遐思的幽香,更令他难以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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