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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庭柯到底好在哪里?”这是他第二次问起这个问题了。
而他本人却毫不自觉。
宋远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道:“大概是……洛大人太一板一眼?”
“……”这算是优点?
宋清昀缓缓蹙起了修眉。
“洛庭柯沉闷迂腐,味如嚼醋,慕灵生性飞扬跳脱,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他的语调很平,没有丝毫起伏,完全就是副陈述事实的论调,“我倒是好奇,他们是怎么看对眼的。”
总归不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书呆子,所以突然冒出个让她感到新鲜吧?
老实说,这么个毫无一点出众地方的人做他的情敌,实在降他的宋大丞相的身份,可问题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还让他有了危机感。
宋远轻咳,这种跟丞相谈心的难得机会,他能不能让给别人?
“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宋清昀大概也感觉到这些话不该对宋远说,一整神情淡然道:“就让洛大人去折腾吧,就算弄清楚了事实,也未必有机会到慕灵面前邀功。”
“……”这话的意思,丞相大人您是想要抢人功劳吗?
宋远定了定神,抱拳恭维:“丞相睿智,卑职佩服。”
“嗯。”
***
翌日,天光晴湛,是个赏花的好日子。
东临帝在御花园中召见宋清昀、洛庭柯二人,开始询问起春试期间的事。
“朕听说,昨日在考场上抓到名作弊的考生?”
花团锦簇的百花丛中,柳贵人着了袭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头戴赤金凤尾玛瑙流苏,珠光宝气,艳光逼人,宫中富奢的生活已经使得这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开至及盛,波光流转间满是醉人春情。
她正在和几个小婢女一起踢毽子玩,轻巧的白羽软毽在半空忽上忽下,女子清脆动人的笑声犹如树上婉转轻啼的黄莺,勾的东临帝是满心柔情,酥…痒难耐。
宋清昀不着痕迹的看了洛庭柯一眼,冲东临帝恭敬行了一揖:“回陛下,此事属实。洛大人应当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您。”
东临帝实在不好说,昨天洛庭柯提起这事的时候,他光顾着吃柳贵人给他剥的福橘,满脑子都是美人含春,压根就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这要是只有宋清昀一人在场,说了也就说了,可问题是现在还有个洛庭柯,这就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了。
毕竟帝王尊严,还是要尽力保持的。
东临帝思索了下,做了决定:“这次的春试直接取消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这话说出口之际,连树上的鸟叫声都变得微小了起来。
洛庭柯懵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道:“陛下刚才……是说要中止春试?”
东临帝颔首:“作弊之事,有一就有二,只有中止这次考试,才算得上公平。”
到底哪里公平了!
洛庭柯总算确定了他不是在开玩笑,可心里的震惊之情却始终无法掩饰:“春试三年一次,若是作废,岂不害了余下未作弊的学子?”
东临帝不喜欢他的那个‘害’字,不赞同道:“朕废除此次考试,就是为了给未作弊的学子一个交代,作弊者不容姑息,必须灭了他们的气焰!”
“……”灭人气焰的方式千千万,为何偏要选这种杀敌五百自损一千的办法……
完全就是弊大于利啊!
洛庭柯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东临帝怎么会想到这么一出。
“还请陛下三思,”他拱手行了一礼,妄图改变东临帝的想法,奈何话未言尽,东临帝已然轻飘飘的打断:“朕三思过了。”
“那便请陛下再思几回。”
“朕意已定。”东临帝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干嘛老让他思,又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宋卿,后续事宜便交予你办理了。”
一直在边上笼着宽袖看风景的宋清昀应了声,恭敬行礼,“臣遵旨。”
洛庭柯瞬间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
——宋相,快说几句吧,现在也只有您能改变陛下的想法了!
宋清昀视若未闻。
洛庭柯心里急的要命,只恨不得扯着他将这个决定的利弊关系从头到尾描述一遍。
陛下糊涂也就罢了,他本来就不管事,可丞相您不能糊涂啊,您是要管事的!
宋清昀晾了洛庭柯半天,眼见他快要忍不住了,这才慢悠悠的道:“陛下,臣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