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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排遣内心的欢喜。他站起身,坐到床边上,轻拍她的脸颊,低声唤道:“翩翩,该起来了。”
皇甫翩翩张开眼,迷离地望了他一望,却分辨不出他是谁;呢喃一声,合上眼,又自睡去。这回却不似先前那般睡得安稳,有些燥热和闷气,迷迷糊糊地推开被子,将嫩藕般的一截胳膊裸露在外;还嫌不够,又伸出手去扯衣领。
安戏蝶粲然一笑,摇摇头,帮着她把衣领拉开。领开处,粉颈上还有着两道青色的印痕。他又心疼又自责,万分怜爱地伸出右手,在那印痕上来回抚摩。她的脖颈浑圆、滑腻,有些些发热,惹得他心一跳,按捺不住,俯身下去,在那柔嫩的地方印下深深的一吻。原只打算浅尝即止,谁料一发竟不可收拾,一路亲上她的耳垂、额头、眉间、眼角、鼻尖、双颊,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如雨丝一般轻柔缠绵。早控制不了蠢蠢欲动的绮念,喘着气,就要覆上她的樱唇,双手更像蛇一样向她的胸部滑去。
“大哥,你在做什么?”皇甫翩翩睁开眼,惊疑地望着他。
“真该死!”安戏蝶暗咒一声,狼狈不堪地坐直身,将气息理顺,柔声问道:“好一点了吗?”
“嗯。”皇甫翩翩坐起来,望了一眼早已收拾整齐的房间,忧虑不安地问道:“老夫人她怎么样?”
安戏蝶细心地为她垫上一个靠枕,道:“姬姑姑给她喝了点安神酒,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切莫怪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皇甫翩翩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才惹得她生气。”
“不关你的事。只怪我没有早将她的情况告诉你。”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皇甫翩翩问道,“也是因为十年前的那桩事吗?”这些天来,安戏蝶已将所有事情的根由详细地告诉给她。
“嗯。”安戏蝶长叹一声,“师娘被强人用乱刀砍伤,幸亏姬姑姑救治,才得以活命;可惜受刺激太大,得了个疯症,见不得镜子、听不得吵闹。万般无奈,我只能让她和姬姑姑住在这个偏僻的洲上。”
皇甫翩翩亦长叹一声。只为十年前那一桩祸事,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死的已然死了,活着的还在受折磨。直接陷入其中的安戏蝶、谢幽娘、老夫人、姬姑姑、唐笑尘、田甜,间接被牵连的苦竹、小顺子、葱绿、谢兰仙、唐玉清、何月香,还有自己,都无可避免地被带进了一个错综复杂、曲折迷离的迷宫。为了寻找光明的出口,大家在黑暗中艰难行走,与寒冷、孤独、惶恐和死亡争斗。有的遇到了死角,就此沉迷;有的执迷不悟,明知踏上的是不归路,也不肯回头;有的永不放弃,跌倒了又爬起,重新寻找别的出路。这里面有迷茫的徘徊、艰难的抉择;有死亡的痛苦、分离的悲伤;也有携手同进的甜蜜、相互支持的温暖……想到这里,她极其温柔地将脸贴在安戏蝶的胸前,轻轻问道:“大哥,你说冥冥中是不是真的有一双神通广大的手在操纵着世间的一切?”
“也许有吧。”安戏蝶揽住她的肩,道,“但如果他不能使我满意,我就一定会与他抗争到底!我要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你不也是这样吗?”
“可是这样好累,而且会伤害好多人。”皇甫翩翩不安地拨弄着他腰带上的香囊,想以此驱逐交替在脑海里显现的唐玉清和谢幽娘。
“那就将你的命运交给我来安排,好吗?”安戏蝶捧住她的脸,好看的眼睛里注满诚恳真挚。她仿佛受不了这么灼热、动人的眼神似的,扳开他的手,低着头,将脸埋在阴影里。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他倾身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想要索取一个香吻。
她心慌意乱,微微退缩;他早已大胆而放肆地吻住她,舌尖硬是抵开她的樱唇,与她的丁香舌纠缠一处。
刹那间,她忘了呼吸、忘了心跳,浑身发软地倒在他臂膀,迷迷醉醉地合上眼,任他恣意妄为。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柔声道:“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呢。”
“咳!咳!”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惊醒了这对情意绵绵的鸳鸯。姬姑姑在门外笑道:“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你们还不出来吃吗?”
皇甫翩翩羞赧万分,下牙床,穿绣鞋,与安戏蝶走出门来。
此时,正是将暮未暮的黄昏时分,夕阳还未完全隐没,正拼了全身的余热给晚霞染上最艳丽的胭脂;淡白色的月亮已自东方冉冉升起,犹如一位刚刚起床慵自梳头的少女,别有一番淡雅的风情;由西自东的云朵层层叠叠、交错变幻,从浓艳渐渐过渡到清淡,到了天边,成了一抹青白色,与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