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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这少女称齐勒铭的剑法神妙,齐勒铭的脸上却非但没有笑容,反而似乎有点尴尬。
卫天元定睛一看,这才看出其中奥妙。
剑光一合即分,早已收敛,但空中却多了一件物件。
原来那少女出剑之时,抛出一条手绢,这条手绢化成了片片蝴蝶,正在随着还未停止的剑风飞舞。
齐勒铭拿在手中的并不是一把宝剑,手绢是轻柔之物,柔不受力,用剑削断铁器容易,分开飞扬的手帕就难多了,何况是一剑过处,便即化成片片蝴蝶。这当然是因为齐勒铭在剑尖上已经注上了内力之故,内力增强剑气,这才能够运用得恰到好处的。“怪不得她要加多一句内力收发随心的称赞。”卫天元心里想道。
卫天元猜得不错,齐勒铭这一招的确已经是用上三分内力。
原来少女这一招无暇可击,是以齐勒铭明知她剑招中的缺口是故意留下的破绽,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破她,缺口虽然藏有“陷阱”,但他已经用上分内力,那些复杂奇妙的变化就克制不住他长驱直入的一刺了。
齐勒铭面上一红,说道:“我并未破你的剑招,木过假如我完全不用内力,这一招的结果只怕就要两败俱伤了。”言下之意,若然只论剑术的优劣,他这一招也不见输于对方。两败俱伤亦即是打成平手了。
少女说道:“不错,你能够想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方法化解我的剑招,剑术上的造旨,我已是甘拜下风了。因为我这一招是有备而发,而你这一招却是临时想出来的。不过我是替卫天元与你赌斗,赌注太大,我只能继续献拙了。”
那少女踏着“碎步”,上身不动,脚底却似安有车轮一般,绕着齐勒铭的身形在转,陡然间一斜身,剑法疾吐,向他直刺过来。这一姿势美妙之极,有如春花藏蕤,彩蝶飞舞,卫天元看得心神恰,几乎忍不住就要喝彩。
但在齐勒铭的眼中,却不仅只是“欣赏”她姿势的美妙了。这一招气象端丽,有如大家闺秀含笑拈花,但端丽之中,却又隐藏着逼人英气,有如白袍将,引弓待发。甚至有几分雄奇傲兀的味道。饶是齐勒铭博学多闻,竟也识不透她这一招是源于何家何派。
齐勒铭心头一凛,暗自想道:“论雄伟她这一招不及嵩山派的万岳朝宗,论轻灵峨嵋派的叠翠浮青也仍在她之上,但把刚柔合而二为一,嵩山、峨嵋这两招却是不可得兼,远不如她这一招了。要知刚柔兼济的剑法,在各大门派之中虽然也不算罕见,便要使到恰到好处,融合无间,却极难以齐勒铭的剑术造诣,虽然可以到达这个境,但若是我使这一招,一定没有她使得这样好。”连他也不能不心中赞叹了。
齐勒铭武功甚博,剑术更是他的专长,陡然间见到他从未见过的新奇剑法,自是想要继续看下去,不肯立即将她打败,他平剑当胸,只待少女的剑尖到胸前,方始招架。少女却不待这招使完,剑势一圈,就缩了回去,卫天元数道:“第二招。”
齐勒铭心道:“这小姑娘倒是很会取巧,我要尽窥她剑术的精烃化,看来唯有转采攻势来逼她了。若一采攻势,恐怕就不能制得恰到好处,恰恰她使到第十二招了。”
这少女竟似乎猜到了齐勒铭的心思,齐勒铭还未转为攻势,她已是先发制人。
当真是得了,动如脱兔,这少女一取攻势,身法剑法都快到极点。旁观的卫天元眼神一花,顿然间只见满室剑光,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影子。
少女连攻三招,攻得极快,霎眼即过,但每招之间的十几个变经,卫天元仍是看得清清楚楚。昨日卫天元比剑输给那个少女,心中还是有点不服气的,此时却是不能不叹为观止了,他暗自思忖:“这三招倘向我刺来,我纵然不至于给她刺伤,只怕也要给她杀得手忙脚乱。”齐勒铭却没给她杀得手忙脚乱,但也竭尽平生所学,方始能够化解她这连环三招。
齐勒铭化解了她的连环三招,这才转守为攻,剑势自上而下。但却不是直劈下来,而是平削出去。
卫天元见他如引出招,不觉咦了一声。
原来齐勒铭使这一招,名为“平沙落雁”,乃是一招极为寻常的招式,学剑术的人,几乎是没有谁不学过这一招的,因为它的变化虽然简单,但却包括了展、抹、刺四个基本动所以最适合于训练初学剑术的人。
卫天元只道齐勒铭一采攻势,必定有出入意表的奇招妙着使将出来,哪知却是如此平平无奇的一招“平沙落雁”,“意外”是“意外”了,但却不能不大大吃惊了。
不错,齐勒铭使的是一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