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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没这么多讲究。”
弘时心中一动,想起一样,弯下腰问:“怡安,你叫我什么呢?”
怡安歪着头眨巴着眼睛:“你不是叫做弘时吗?”
八阿哥失笑:“弘时大了你那么些岁,好歹也得叫声哥哥吧。”
小岚笑道:“称呼这事儿上,怕是没法让她明白了。我听公主身边的图雅说,那边平辈之间多是以名字相称。她除非求她哥哥做事要东西,从来不叫哥哥。”
弘时挠挠头:“若是这么着,不叫哥哥也罢了。”
八阿哥摇头笑笑,没说什么。小岚抿着嘴偷笑。
怡安拉拉八阿哥的衣摆,甜甜地笑着:“八叔,我要那个。”她听不懂那么多话,可看得出来,这位八叔会对她很好。
“蜻蜓么?八叔试试,抓不抓得着。”
“怡安要抓。”
“好,怡安自己抓。”他笑着,抱起小丫头,让她伸手去够叶子上停着的蜻蜓。
蜻蜓飞飞停停,他慢慢跟着挪步子,看着她小心探出手,懊恼又开心地笑,把目标扩大到两只蝴蝶,最后拿了弘时捉住的一只知了玩起来。
见她的眼睛还跟着蜻蜓打转,弘时安慰说:“你要喜欢蜻蜓,过几天,我带你到外头去。我们园子往北,一片水渚,长着好些芦苇,有好些蜻蜓。叫人弄些树脂,一沾一个准儿。”
“胡闹!”八阿哥轻斥:“那地方也是你们随便去的?落水了,弄伤了,被毒虫咬了,可怎么是好?这话要被你阿玛听见,打一顿还是轻的,罚你半年别出门。”
弘时暗悔失言,知道八叔听见无妨,只拉着小岚央道:“好姐姐,我说着玩的,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小岚悄悄看看八阿哥,红着脸啐道:“三阿哥,你正经跟八爷学点好的吧!怎么倒跟怡安学起这一套了?”
弘时再要分辩几句,一眼望见那边一人,连忙规矩地站好:“八婶。”
八阿哥转过身,望见宝珠立在那边廊下,也不知看了多久,先递过一个微笑,慢慢把怡安放下,嘱咐小岚两句,回身向她走去。
八福晋心头笼着一层惆怅一层失落,也不知是为他多点,还是为自己多点。那个人出现,下意识地她就留心着他的神情。看到他刻意地拉开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脸上淡淡的,甚至不曾走上前见礼,她明白他的心里不可能象表面这么平静无波,可不知他是情怯伤感,还是,这么远远看着已经满足。十四福晋过来,她不过扭头说了几句话,一转眼竟把他的身影丢了。她有些慌张,担心他心里难过,有意避开,若是那样,她希望能陪在他身边,虽然他也许并不希望有她陪着。
不好找人打听,她只能做出兴步走走的样子,四下张望。她看见了,他抱着她的女儿,象托着一个宝贝,一脸疼宠纵容。她的心被刺了一下。他是个好父亲,细心耐心,从不打骂孩子,对儿子女儿都是一样疼爱。一有空闲,他会教弘旺认字习字,拉弓射箭。冬日的长夜,他会一边一个地揽着一双儿女,给他们讲故事,含着微笑,认真地听他们的童言稚语。他也会陪孩子们玩耍,可是,她从来没见他这般模样,象是对怀中的娃娃怀着虔诚珍惜之心。只因为,这是她的女儿,生着与她相似的眉眼。只可惜,这不是他的女儿,是另一个男人的血脉。
望着缓缓走近的他,她的心在疼,但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察觉她神色有异,他心思微微一转,已经明白她的想法,暗自叹息,没想到,被困的最深,最走不出来的,竟然是她。有心解释安慰两句,又觉无从说起,也怕在她心里越描越黑,这些年,她的性子其实一点没变。当下开颜一笑,轻声问:“那件事,你可拿定主意了?若是定了,不如趁着今日人来得齐全,当面说了。商量着,定个大伙方便的时辰。”
八福晋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说的是给她过生日的事。
得知那人已在回京路上,她想起一件事,思量一番,说出来与他商量:“楚言妹妹出阁之前,我曾邀她回京省亲时,到我们府里做客,还说帮她把相好的那些女子全都请来,一块儿聚聚。”当日说那话,确存了两份卖弄争强之心。这些年,出了那些事,多少人对他们避之不及,唯恐沾了一身腥。他们也刻意低调,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可说出的话,就算做不到,也得找个过得去的理由。
宝珠康复,府里大小事务安排妥当,他本要尽快返回行宫,听说她已经来京,又犹豫起来,深怕在路上错过,待她回到行宫时间不多,照个面也不容易,不曾想宝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