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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梓然的眼睛睁得很大,刚才那个是早安吻?为什么他这个在英国呆那么久的人都无法这么正常的往一个男子脸上吻下去,他的动作却自然而然!
安梓然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脑海里回播的全是早上夏薄空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的画面。门被打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他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来人,修长的手指戴上了眼镜,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他现在的不悦。然而,来人直接忽视他的表情,一米九的身躯轻松地拉起安梓然,粗鲁的动作让安梓然白皙的手腕多了一条红线。来人焦急的说:“他们快打死莫语了!”
到了班上的门口,几名男生围着一个男生,男生瘦弱的身躯蜷缩在角落里,教室里的空气都凝聚着,男生们不堪入耳的语句不断的从嘴里冒了出来:“死同性恋,有病还来…”除了那群男生,没有人敢说话,安梓然下意识的去看叶小探,她紧握着拳头,脸上全是义愤填膺的愤怒,她的同桌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位置。
“打够没?”安梓然如同蔷薇般的声音如同结了一层冰冷的霜。让人忍不住一颤。
男生们看着他,不屑的撇过头,安梓然走到莫语的面前,伸出手拉他起来,冷冷的看着男生们之首,染红的头发,敞开的衣服,露出一大片麦色的肌肤,嘴角是不可一世的不屑 。“你明天到心理咨询室找我。”妖娆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安梓然带着莫语到停车场,坐上自己那辆银色的法拉利,扬尘而去。
“到了,下车。”安梓然看了一脸神游的莫语,他点了点头,打开车门,看到这里是离郊外很近的一座公园,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
安梓然走到他身边,拿着了一瓶药水给他,眼光定格在他白皙的手上那深深浅浅的伤痕,莫语眼带泪光:“谢谢你老师。”
现在的公园很静,树叶被凛冽的风拍得东倒西歪,秋千孤零零地摇晃,安梓然从容地坐在秋千里,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握住粗糙的绳子,仰起头示意莫语坐到另一个秋千,莫语看着冬日的暖阳洒落在安梓然的脸庞,清秀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温暖,仿佛快溢了出来。那一刻,隐匿在莫语心里黑暗的那一面似乎被温暖的藤蔓掩盖的严严实实。
似乎。
莫语坐上了秋千,轻轻摇晃,那些破碎的回忆在他的脑海翻滚,从粉色的唇上逸了出来:“我是gay,我知道老师你是知道的。呵呵,我喜欢李词,那些人知道我喜欢他,每天殴打我,似乎喜欢同性是一件天地不容的事。李词每次见到我都好像我是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可是他不讽刺我又觉得不甘心。他很大声的说你有病,别传染给我。他和他女朋友看着我被打,他们笑得如同阳光般明媚。仿佛他们异性恋是在阳光里生长里的向日葵,而我们同性恋注定在黑暗中摸索,一旦有动静,就会被扼杀。”莫语苦笑着,低下头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在日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瘦弱的身躯裹着大大的校服,被风一吹,显得十分空灵。
“李词是普通班里一直的第一名,他本来可以去重点班的,可是校方却把他调到我们这学校最烂的一个班,他很不甘,一不痛苦就会叫人在校门找我麻烦。我真后悔…”
安梓然的头脑一片疼痛,脑海里有什么闪过,稍纵即逝。
“安,我从小就被我母亲厌恶,我的父亲跟男人跑了。母亲见到我就会打我,安,直到我遇见李词,他那时候问我你怎么了,那时候我突然很想哭,第一次有个人关心我,我以为这是上帝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和他认识了三年,我为他做了很多事,他说我变态,可是他依旧叫我这个变态去为他做事,而我这个变态那么贱的去为他做每一件事。”莫语低低的笑了,凄凉的笑声在空中久久未散去。
安梓然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他的头疼如同藤蔓一样缠绕着他,他的脑海一直交织着一个男孩趴在穿着白大褂的夏薄空身上,可是他不知道那个男孩是谁,但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的温馨渗透了他。
头越来越疼,安梓然咬着下唇,手紧紧的攥住麻绳,青筋十分明显。
“老师,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苍白。”莫语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一脸的担忧。
安梓然抬起头,嘴角扯开一抹微笑:“莫语,只要存在就是合理,你要找个你爱的人珍惜你。”莫语若有所思的看着安梓然,坚定不移的点头。
远处携手散步的老人,步履成双,相濡以沫。
安梓然回到夏宅的时候,夏薄空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