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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真君本着这想法,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却把秦景差点吓出个好歹。
“真……真君。”
“傻啦,叫师父。”
“师父。”
元昊真君听秦景一声“师父”,更觉得缘法这东西就是奇妙:“嗯,说吧。”
秦景:……
这……这叫我怎么说啊!
第二章 鸾宫
(); 好悬才把元昊真君给搪塞过去,元昊真君那双临别还兴别盎然瞅她的眼,让秦景觉得自己就像黑暗里的荧火虫,再怎么藏都用一闪一闪的光把自己暴露无疑。都成这样了,秦景也只能自娱自乐兼自我宽慰地想,浑身上下闪着如此无法掩藏的光真是令人烦恼啊!
夜里宿竹林,秦景忽然发现个好处,大夏天的一只蚊子也没有,敞开门窗叫晚风吹进卧室来,凉爽得让人在床上怎么打滚都不觉得燥热。但到半夜,打开窗四面透风还觉凉爽真滋味的秦景就被冻醒,无应山比玄山门所在的聆道山还要高,别说是初夏,就是盛夏秋老虎来,夜里仍然得紧闭门窗盖严实被子,要不就得像秦景这样。
第二天清早,悠然的晨光把秦景从睡梦中叫醒时,她鼻子一缩,就是几个接连不断的喷嚏,喷嚏一过去鼻子就全堵了,秦景这才知道自己昨天夜里得有多傻。
起床洗漱罢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早饭的钟声,竹林离食堂不算太远,秦景溜达着过去时,才不过三三两两无应山弟子顶着张没睡醒的脸过来,如同梦游一般吃早饭。和秦景想象中,修士餐风饮露,或食辟谷丹的情况不同,到最后连元昊真君也都过来吃早饭。
似乎无应山的弟子都是在吃早饭中清醒的,等到早饭完全下肚,食堂里再看不到跟犯了梦游症的人。早饭吃好,也没人走,最先来吃早饭的人里,有一个看着沉稳俊秀略微年长点的站到中间来,对四个刚入门的一一看去,并带出几分笑意:“我是余西江,你们的大师兄,日后有事,都可来找我。”
说罢余西江又带着四个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一一认人,也是叫人认认他们,不得不说,最能让人印象深刻的得属林半山。望之便如出鞘利剑,寒芒彻骨,冷峻高标,坐在那不言不语如同冰封千里中一柄霜刃。不过虽然行藏中深蕴冷傲,但言谈间也偶尔有笑容,是以倒让人不觉得有多高冷。
对林半山,余西江只有一句话介绍:“年轻一代弟子中,林师弟修为乃我玄门之首。”
认过人后,余西江提醒新来的弟子跟元昊真君走,元昊真君笑眯眯地冲秦景他们四个招手。
秦景:……
无法不想起昨天怎么满嘴跑火车把元昊真君搪塞走,四名新入门弟子也就秦景是个小姑娘,元昊真君遂把她叫到身边,问:“怎么了,哭过?”
秦景多冤枉,她基本从不哭:“没有。”
没有鼻子塞成这样,眼也红的鼻头也红的,声音都不像昨天那样清脆得甜津津的:“还没哭过,声音哑成这样,小姑娘家家的,想家哭一哭算什么,还不好意思。”
简直六月飞雪,她都还没来得及想起要想家呢:“不是,没想到山里晚上这么冷,没盖好被子,起来就这样的。”
她鼻子塞成这德性,说话都有些慢吞吞,听在元昊真君耳朵里,就是小姑娘在撒娇,还死不承认想家的事,连没盖好被子这样的话都能找出来当借口:“想家也没事,等你筑基能驾驭飞舟,就可以随时回去看父母。我等修士,并不像世人说的那般,需断绝亲缘六亲不认。人生世上,就带着无数缘法,有些是解不开的,那当如何呢,无他,顺其自然耳。人之别于万物,乃因有情,而人之能修大道而别于万物,许也因为有情二字。别的宗派不说,我玄门中,是从不主张修无情道,断七情绝六欲的。”
“可是不都说神仙没有七情六欲,要不凭神仙的能力,为什么不救世间苦难呢?”问这话的可不是秦景,救世间苦解天下难,连秦景知道的神话传说里的观音菩萨都做不到。问话的是个年约六七的小孩,眉宇间看着有几分清苦,约是深深见过人间疾苦的。
“这世间的苦难,都存乎人心,对神仙来说,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是人来世上必需经历的。而且,天地之间还存在着无形无定,看不见摸不着的法则,是以神仙并不能干涉人间事,所以世人之求僧问道,并不能真正解脱苦难,无非是慰藉心神而已。不论什么样的苦难,要想真正得以解脱,求人远不若自强,何况求仙。”元昊真君说着看一眼秦景,见她那双贼亮的眼一眨一眨的,问她,“秦景,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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