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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妫姝就羞了,低着头嗅花,以花掩面,娇羞地把身子别过一边去,然后小声地道:“不告诉你。”可是又偷偷地笑了。
这时,在一旁吃点心的小世子忽然糯着音道:“我知道,刚才我看见一位高高的叔叔送花给小姨了,然后小姨就低头嗅花笑着说:‘谢谢汲公子’。”
“你个死小子。”妫姝又气又羞地上去捏小世子的脸蛋。
太妃一怔,汲公子?……想起来了,原来是汲墨兰啊,原来如此……
八,齐王回归。
隆帝凤兴元年八月,齐王平北疆回朝,太妃与隆帝临门亲迎之。
南门两边彩旗飘飘,鼓声隆隆。道边百姓围观拥堵。太妃,皇帝与一众官员站在高台上远望着远处渐渐行来的马车仪仗和护卫的军队。
齐王一身铠甲,骑着高头大马行在前面,并排的还有一骑,座上那人一身红色骑装张扬艳丽,身形纤瘦,远望眉目昳丽。细细一看,正是齐王妃妫娇。太妃眯眼望着他们,思绪有些飘渺。
汲墨兰站在太妃身后,神色平静地望着远处,端正清冷得像一尊神像。楚王混在官员中间,眯眼看了看太妃,发现她的神情异常地专注,然后低头,古怪地笑了一下。
行到高台下,齐王翻身跳下马,又走到旁边伸手接下王妃,牵着她的手就要朝帝妃行礼,妫娇却不耐烦地甩开了,绝色倾城的脸上尽显不甘心之色,目光一直灼灼地盯着高台上的太妃,似乎很愤恨。
太妃眸光陡然转冷,齐王神色有些冷肃,再次拉着她的手,欲强制她一同跪拜向帝妃行礼。妫娇久憋的怒火终于爆发,再次甩开他的手大喊道:“作甚向她行礼!”
齐王面有愠色,拉着妫娇的手冷声道:“娇儿,她现在是太妃娘娘,不可无礼!”
“哼,太妃?”妫娇对上位的太妃冷冷嘲笑,“是太妃她现在更应该下地狱了,一女侍二夫,给先帝戴了一顶那么大的绿帽子,她应该被浸猪笼,扔到河里,碎尸万段,遗臭万年!”妫娇不怕死地高声道。身子气的发抖,她对妫婳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深入骨髓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想不到这齐王妃竟然这么放肆,竟敢当场咒骂权倾天下的贵太妃。而一向专制霸道的贵太妃居然也会有被人当场咒骂的时候,以后这颜面该往哪里搁啊?一时间,恨之人窃喜,爱之人忧之,各自不同心境了。
太妃明显怒了。齐王赶紧拦住娇妻,示意她别乱说话。妫娇扔不怕死地挣扎大喊道:“放开我,别拦我,你为何要拦我,当初若不是她,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放开我!放开我……唔……”妫娇被齐王捂住嘴巴不能说话。
太妃怒喊道:“来人,齐王妃身为皇族,胆敢无礼于本宫,罪加一等,当庭掌嘴四十,以儆效尤。”
这般狠厉,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妫娇挣扎得更厉害,欲想大喊,咒骂,可是却忽然被齐王点住穴道动弹不得,说不得了,只能眼睁睁地,愤恨地瞪着上位。
齐王跪下来拜道:“太妃娘娘,内子随军太久,疏忽了礼仪,所以才显得莽撞无礼,此非有意。且内子已有身孕。还请娘娘看在本王平定北疆的份上,放过内子!”说完,很用力地磕头请罪。
太妃怒火云集,一直看着他磕头,不断地磕头,起码磕了十下她才冷哼一声,嘲笑道:“齐王倒是情深意重呢,好,看在你平疆立功的份上,本宫就饶了齐王妃,然而众目睽睽下齐王妃如此失礼,损了天家的颜面,不可不做惩罚以示臣民。本宫就削了齐王的功勋代替责罚吧,齐王可还同意?”
这……这真的很过分,太妃小题大做了。但为了保住妫娇,齐王还是得忍住,神色阴冷地转换了两下,还是跪拜谢恩道:“臣无异议,谢娘娘!”
太妃盯着他,又看看惊愣住的妫娇,冷笑一声,对傻了的皇帝道:“好,皇上,那就撤消赏封圣旨,宣读其他圣旨吧。”
皇帝沧漓淳惊了一下,怯怯地看了一眼太妃,忙对旁边的公公道:“宣……宣……读圣旨。”
此次迎军会不欢而散,太妃临走前忽然回头冷冷说了句:“齐王明天进殿汇报军情细则!”沧漓澈冷冷看着她,不说话。太妃亦淡漠看着他,如星如月般的眸子里已找不到当初的单纯明澈和脉脉如水的样子,有的,只是一片死水般的冷寂。
沧漓澈神色不自禁地显出一丝失落,仿佛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般,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
太妃冷冷扫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长裙披帛飘逸扬起,像仙子般逸丽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