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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到此刻才来找我们……想到这个,我的心里便不是滋味。
于是我像没听到他的话般,悠然的继续走我的路,无视他、透明他、忽略他。
“又想逃?”李柏杨见我无回应的往前走,跨了几步冲上来按住了我的肩,口气挑衅而又充满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的凝重。
“你他妈的还是我儿子呢!”我火了,我逃什么逃,事过境迁,以前的一切我不过是不想再计较,可是我不计较,他竟然还想来跟我纠缠不清。
“我查过了。”
“你他妈查我们干什么!!”我真是气得有点语无伦次,但是主题我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势必要以强大的气场及论据压倒对方,“你以为我取款机啊,你六年前插个卡,现在还想来说吐出来的钱是你的?!我真是为你感到羞耻!”
李柏杨拧起眉头,“给你五分钟冷静。”
“我他妈怎么冷静,要不是今天我儿子在,我还有更难听的呢。”
“是么?我倒要听听,能有多难听?!”李柏杨怒极反笑,说话的分贝徒然提高,仿佛这一切事实造成最大受害者的,是他,而我,俨然变成了挑衅者。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和你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这句话,我多想在他离开后能有机会当面对他说,可是他却再也没出现过,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好像这个城市里突然就空荡荡了,如同我那时心如死水的心情。
“啪、啪、啪、”李柏杨面对着我站着,嘴角有邪佞的笑意,他缓慢的拍着手掌,说道:“很好,够狠心。”
灯光从侧面打下来,李柏杨眼底满是阴郁的深沉。闪烁的星光一闪即逝,紧紧抿着的唇仿佛就要咬碎了牙,恨不得把我当场拍死。
可是,如果我有神力,我也很想把他拍死。
当初是他离开我远赴他国,让我一个人面对了那场近乎毁灭性的灾难后,他竟然还能够这样坦然的站在我的面前指责我狠心,我突然就想笑了。
“呵,我狠心?如果我只是想忘记也算得上狠心的话,那你李柏杨算什么?你就是比我狠心一千倍一万倍的侩子手,你早已经把我杀死过一次了,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狠心?”
“我是侩子手?”李柏杨紧蹙起眉头,脸色铁青,好像这句话严重伤害了他,刺激得他不再顾我背着苏彻,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里每个字都似风轻云淡,可是听起来又……实在让人云淡不起来。
“六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当年我要带你走,可是你不走,好,你不想跟我走,我可以为你留下,可是最后是谁一走了之?现在你来说我没资格,是,我是没资格,我的资格都叫谁给践踏在脚下视而不见!”李柏杨在说最后的四个字时把声音提到了发狠的境地,而眼睛倔强的睁得那么固执,好像要叫我看个明白。
可是,我不明白,我只被这句话雷得外焦内也焦,无法相信的也紧紧盯着他,他竟然说是我先一走了之?他竟然说他一直在找我?
哈哈哈,这是本年度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简直是奇天大笑话!
“请你搞清楚再来指责我,你要出国的事我拦得住吗?把你留下,我担得起那个责任吗?你让我等,我就等!我去找你,可你……”我突然哽住喉咙,往事重提,而且是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对峙下,那些伤心的往事像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我掩埋,让我再想说起那时的每一个字都如鲠在喉,“你不来……就算了,这么多年,我也忍了……”话再说不下去,满心口都是回想那时的伤心绝望,眼睛一下模糊起来。
“妈妈……”苏彻突然在我背上用手轻轻的顺着,顺得我忍得那么辛苦的眼泪终于全线崩溃,眼泪掉下来,晚风吹过,脸上一片冰凉。
这个时候其实是最不能安慰的时候,宁可把浑身的刺都炸起来也不能再怀抱着刺让自己遍体鳞伤,可是……我无法不感动。
谁说女儿才知心,苏彻也太贴心小棉袄了,把我搞得想痛痛快快的哭又想安慰的笑,一脸的表情就纠结这档子上,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挂着泪水苦笑。
许是看我真的难受,又看了看苏彻,我想这孩子平时都那么爱憎分明的,此刻肯定也没什么好表情,于是李柏杨松下来口气,但依然用不可原谅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跟我算账,嘴唇动了动,终于是什么都没说。
而我,也已没力气跟他纠缠。
陪苏彻辗转去了那多地方,此刻的我已经筋疲力尽,再加上刚才的那一阵思绪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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