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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她的面子。
“你开的药太少了,只是别人的零头,以后要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哟。”水柔笑吟吟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王雨大为糊涂,水柔见他疑惑的样子,指指他的口袋:“里面写的都是我做的品种,听主任说你马上要轮转到内科门诊,安。先(90年代畅销的一种药名,请恕我不能写明全称)在门诊最好用,效果也挺好的,你们医院的专家都说不错呢。”
我马上要轮转科室不错,新医生一年甚至几年之内确实要把所有科室转一遍,以便掌握更全面的知识,而后才定科。可我自己都不知道先到哪科,她怎么知道?还有这品种、这安。先究竟是怎么回事?王雨更加糊涂了。
水柔咯咯地笑起来:“你还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我又不是女孩子,哪来的什么第一次。王雨觉得怪怪地好不难受,但也明白关键是在那封信上,他掏出信封,见水柔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小心地撕开封口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王雨的眼睛都直了。
信封里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沓钞票,一张百元大钞,外加数张十元的。一张小纸条躺在钱上,王雨按捺住冲动,抽出纸条看去,上面娟秀的字体写了几种常用药物的名称,后面分别写了几个数字。
“这是你这个月开过的数量,这些钱是你应得的劳务费,别客气。”
回扣,王雨终于反应过来。也曾隐约地听科室的医生议论过几次,老张医生有次喝了点酒,还抱怨什么药房克扣他的回扣,他当时听得迷迷糊糊,也不敢多问,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拿到回扣了。看着手上的钱,王雨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足足一百多元,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两百多(作者注,90年代初期,全国事业单位工资基本统一,刚分配工作的只有这么多月薪。)。听水柔口气,自己还不过是别人的零头,那光开药……,王雨暗自吸了口冷气。
从值班室出来,王雨兀自迷糊着,这收到的Chu女回扣对他的冲击着实不小。水柔微笑着塞给他一张名片,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他珍重地收藏起来,正要请水柔到办公室小坐,聊聊毕业以后的情况,突然门厅里有人大哭起来:“老天爷,救救孩他爸吧,医生救救他吧。”
中国人历来爱看热闹,即便是亲人正在抢救,陪护的家属们仍然三三两两地围拢过去。王雨听到敏感的“救”字,更是跑得飞快,远远地丢下句:“我去看看。”人已经到了门厅。
一张门板上躺着一个50多岁的男人,破旧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久经风霜的脸上一片潮红,双眼紧闭,四肢无力地垂在地上,裤裆明显湿了一块,脑溢血?王雨作出初步诊断,正要吩咐病人家属把他抬进抢救室,一只瘦小的女人的手突然用力拉住了他:“医生,行行好吧,救救他吧。”
王雨刚要答话,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叫道:“告诉你了,先交钱,没有钱就抬回去。”
王雨愕然抬头,魁梧的导医小刘朝他笑笑,说道:“王医生,这些人真是的,不肯交钱,还想治病。”
第7章 书生意气
拉住王雨的手更加紧了,女人就象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医生救救他爸吧,我就是卖了房子也不赖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小刘不耐烦地抓住女人的衣领,那下等的布料上满是油污,显然女人是刚从什么小工厂里赶来。小刘的手顿了一下,他很不愿意让油污脏了自己的手。奈何王医生被女人缠住了,他的职责除了导医,还得维持秩序,于是只好委屈地来拉女人:“放手,不准胡闹。”
“啊!”女人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歇斯底里地叫:“老天爷呀,老天爷呀!”几个穿着一般的男子可能是病人的邻居朋友,此时也在旁边帮腔,谴责医院见死不救,一时间乱成一团。
“胡闹,胡闹!这里都是重病人,哪经得起你们这样吵,出了事谁负责?快给我出去。”小刘怒气冲冲地拎起女人,瘦小的女人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上呼喊扭动,全然无济于事。
周围的人们面无表情地看着,门板上的病人可能刚刚大便失禁了,散发出强烈的臭味。路过这里的两名护士捂紧了嘴巴小跑而过,看热闹的人们站远了几步,连帮忙的几名男子也站了开去。王雨得小刘相助,挣脱了女人的“魔爪”,心里却反而象被绑上了一根绳索,越勒越紧,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似地叫道:“都别吵了!”
在医院里,医生的话是很有权威性的。王雨一说话,人们立刻安静下来,连女人也停止了扭动,满怀希望地看着王雨。王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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