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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冷瞥她一眼,不无嘲弄的道:“我明白?我聪明?姐姐这是在取笑我吧。大爷待你我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只盼着姐姐将来有那么一朝翻身得势的一天,我不指望姐姐在爷跟前替我说好话,提携提携我,只要姐姐能记得昔日我们之间的情分,能够照拂我一点就足够了。”
最聪明、最明白的人是她还差不多。眼前的利益瞧着倒是好的,可如果没有一点风险,芳浓早就奋不顾身的扑上去了,还会拽着自己同进同退?
她不过是拉个垫背的。自己凭什么白给她填限?
芳浓不禁心里有气,恨铁不成钢的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就打退堂鼓了?说到底,就算她是郡主,可将来嫁入沈家,也先是沈家妇,要以大爷为天,事事都唯大爷之命是从。说句大实话,我们都不求做什么姨娘,生什么儿女,只求能终身有靠,得以服侍大爷,我就死而无怨了。如果你坐以待毙,只怕连这个想望都没有。”
脂冷不言语。
芳浓有句话倒是没说错。楚亦凡是郡主又如何?她还是个孩子,又不似楚亦可那样的美艳。一旦她嫁入沈家,安王、楚家的势力,只怕她都指望不上,到时候还不得依靠着大爷过活?如果是大爷对自己和芳浓青眼相待,就是楚亦凡亦是无可耐何。
最好形势逼人,让她不得不抬自己和芳浓为姨娘才是最完美的下场。
但是千难万难,也许都不在楚亦凡身上。脂冷半晌,才轻叹道:“姐姐可有什么好主意?”
见脂冷心思松动,芳浓便笑开了,揽起脂冷的手,道:“今儿你也瞧见了,大爷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
脂冷忽闪了几下眼睛,并没急着作答。
芳浓也不等她说,便自己揭盅道:“自是因为郡主劝过了大爷……”
脂冷忽的道:“郡主能得大爷的敬重,于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只怕就是你我腆了脸去舔她的脚趾头,这会儿都来不及了,也未必能让她有所动容……要去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让她放下身段,去巴结讨好一个黄毛丫头?芳浓是怎么想的来着?
芳浓倒是苦笑了一声,道:“好妹妹,怎么你今日但凡说话就呛我,可是我惹着你来?我在你眼里,就这般不堪吗?”
她一时面有凄色,看着远处葱葱绿绿的美景,道:“从前不做此奢想,大爷再好,也不过是我眼中心中的天神。能够远远望一眼,就已经觉得是莫大的幸福和开心。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可以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他,能够这么近的体会着他的喜怒哀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就已经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脂冷还是漠然的不予置评,也不回答。
芳浓便苦笑了笑,道:“我知道妹妹心思清正,断不会如我这般龌龊,可我想的,也不过是尽自己本分罢了,毕竟当初夫人是希望你我二人能够照顾好大爷的。你我本就低贱,是天生的福薄之人,我这辈子就没指望着再光明正大,三媒六聘的嫁给谁做正头娘子。可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只要能跟着大爷,不拘什么身份,不拘有没有名份,我是都心意坚决了的。我只堂堂正正做我的人,清清白白尽我的本分,对将来的大*奶也只有尽忠尽义的份,怎么就成了不顾尊严廉耻舔人的脚了?”
脂冷还是不怎么热衷的问:“你想怎么做?你想要我怎么做?”
芳浓轻抚了抚她的手,温声道:“我们是好姐妹,是不是?如今更是因为一同服侍大爷,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今日见过郡主,她那样聪慧的人,只怕对你我早就起了戒心。”
她淡淡的嘲弄的笑一声,道:“就算你我再放低身段,只怕郡主他日也必会视你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与其枉担了虚名,还不如趁这三年她没嫁过来的光景,先把这罪名坐实……”
脂冷毫不惊讶芳浓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看了芳浓多时,终是倔强的抿了唇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命中八尺,难求一丈,再试这一次,如果还是不成,我也就死了心了,以后求了太太恩典,我自出家做姑子去。”
芳浓满面欣慰,却心下苦涩。脂冷倒是想的开,成了更好,不成她也有最后的退路。可是自己不能,一家子的荣辱性命都在她身上呢,她只能进,不能退。
就是被打发出府了,她也得算计着怎么把自己的骨头敲碎了,把骨髓吸出来双手捧给家人,也得算计着身上的几两肉能卖多少钱才行。
芳浓轻笑道:“妹妹说的是,人总要有自知之明才好,我也不是那等撞了南墙都不回头,到了黄河也不心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