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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掉头就走,不多时便回来了,朝着林慕白摇了摇头。
应该是被人拿走了,小米粥里,必定有迷药。
“大家为何都在这儿?”云水不解,坐起身来看一眼双眸焦灼的方仁杰,在方仁杰的身上,还染着斑驳血迹。美眸突然剧缩,云水眸色惊恐,“付流?付流是不是出事了?你们都在这里,为何他不在?他不可能不管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语罢,她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小跑。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苍穹。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却无法驱散笼罩在如意班众人头顶上的阴霾。
死亡,就像是一种传染病,不断的蔓延扩散。
人人自危,人人惶恐,却无力阻挡。
云水从晕厥中醒来,面色惨白的靠在床柱上,气息奄奄的模样,凄楚可怜。泪落无声,梨花带雨的较弱,让人心生不忍。暗香奉命陪着云水,生怕云水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死的人已经太多,不该再有人死。何况——高山流水,整个如意班,名字中有个水字的,只有云水。
方仁杰已经被衙门带走,如今在府衙大牢。
他杀了付流,众目睽睽,铁证如山。
不管是被利用还是甘心被利用,都已成事实,不可能翻身。
林慕白去的时候,方仁杰就坐在牢内一角,蜷缩着抱着腿,痴痴愣愣的不理睬任何人。
“从进来就一直这样。”狱卒道,“不说话,不理人。按我说,杀人偿命,这样的人就该死。”
金无数看了林慕白一眼,“你想问什么就快点问。”说着,便有人端了一张太师椅放在不远处,身为知府,当然要知道林慕白与方仁杰会说些什么,以防犯人串供。
林慕白也不理睬,缓步走进了大牢。
“方仁杰。”她喊了一声。
方仁杰没有理睬。
“云水醒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的身子一僵。
“她没有说恨你。”林慕白继续道。
闻言,方仁杰抬头,眸中噙泪,“她应该恨我。”
“你认出那具尸体是你父亲,这不奇怪,父子连心。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何会一口咬定,是付流杀了你爹?你有什么证据?还是说,你只是挟私报复,一心要得到云水?”林慕白盯着他。
“我没有挟私报复,也没有冤枉他。我爹失踪的那天夜里,我亲眼看见付流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北苑。我守在他房间外面,那一夜他根本没有回来。可是第二天,传来我爹失踪的消息,他竟然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不是他,又是谁?”方仁杰咬牙切齿。
“那杀人动机呢?”林慕白问。
方仁杰却沉默了,仿佛隐藏了什么,始终不肯提及。
“杀人有三种,一种是为了灭口,一种是因为私愤,还有一种是血海深仇。你别告诉我,他是不小心,或者临时起意杀了你爹。半夜三更去行凶,你却说不出他杀人的理由,方仁杰,你觉得我该不该相信你?”林慕白一番剖析,说得方仁杰面色慌张。
“此前我也说了,每个人死的时候,都会出现一张纸条,所以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意谋杀。”林慕白背对着他,以至于方仁杰抬头时,压根看不清她此刻的容色,猜不透这样聪慧的女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林慕白太聪明,不管心中所想是什么,脸上永远是淡然清浅的表情,无波无澜,看不穿也猜不透。
方仁杰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慕白扳直了身子,声音更是冷了三分,“你就不怕此事不会就此了结?反而还会有人继续死吗?付流可能不是杀人凶手,真正的作案凶手,另有其人。”
“你什么意思?”方仁杰骇然起身。
“高山流水:高渐,方问山,付流,那么接下来会是谁呢?”林慕白徐徐转身,眸光清冽如月,冰凉入骨,“方仁杰,如果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别后悔。”
“等等。”方仁杰面色大变,“什么高山流水?你的意思是云水?”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云水。”林慕白眸色幽邃,“你杀付流,还有一层用意。不是为你爹报仇,而是想保护云水。因为你担心,如果付流真的是连还杀人案的凶手,你怕云水靠付流太近,一旦被发现了秘密,云水会难逃厄运。”
方仁杰垂眸,似乎被林慕白戳中了心事。
“你既然在乎她,就该为自己辩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付流不是凶手,他自己也是凶手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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