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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走在前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吩咐了一句:“暖阳你也过来。”
秦暖阳愣了一下,看了眼一旁神色淡定的秦昭阳,后者挑了挑眉,无声地用口语跟她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秦暖阳心下稍定,这才跟了过来。
秦墨虽然打小就对她格外宠爱,但在交男朋友这点上,一向很严厉。虽然不至于严查和她来往的每一个男性朋友,但安插了秦昭阳这样的卧底
想隐瞒什么,也很困难。
秦墨执的是黑子,唐泽宸执白子,秦暖阳——执茶壶倒水。
她往秦墨的茶杯里倒了水泡开了茶叶,这才坐了回去,就坐在棋盘中央看两个人下棋。
她还小的时候并不经常在家里,反而更多的是在秦家的大院里,哪里有秦老爷子,也有奶奶,还有经常来去的秦二叔。
秦老爷子除了浇水养花之外,最喜欢的就是跟秦墨,以及秦霜下棋,秦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棋盘如战场,棋子是人心,从棋品棋艺就能看懂一个人。”
所以秦暖阳对下棋这方面耳濡目染的,不算精通,棋艺倒也不差,毕竟是秦老爷子亲自指点的。
棋下了一半,秦墨突然问道:“暖阳,你觉得黑子和白子哪个胜算更大?”
秦暖阳看了看棋盘,摇摇头:“暂时看不出来。”
秦墨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沉默了片刻,这才又道:“我和暖阳的母亲谈婚论嫁时,恋爱六年。你才短短几个月,何以证明你的认真?”
“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便只是追求暖阳的人。”唐泽宸边落下一子,边回答:“我来不过是因为正视这份感情,所以才来秦家登门拜访。”
秦墨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溢出丝丝的寒气来,半晌才道:“我不希望我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她自小被捧在掌心里没吃过一点苦头,你又有什么能力供她一世无忧?”
“一辈子的时间太长,秦先生。”唐泽宸笑了笑,转头看了眼低垂着眼认真看棋局的秦暖阳,说:“我不能保证暖阳今后的生活一定没有一丝忧虑,但我能尽我所能护她周全,秦先生能给的我也一定可以。”
秦墨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语气寡淡了几分:“安安嫁给我的时候,我的全副身家都给了她。”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却是结结实实的一个问题。
唐泽宸落下一粒白子,略一思忖,一双眸子都格外清透,里面漾着抹沉郁的黑,漆黑不见底:“我愿意签订一个婚前协议,若有任何意外,我甘愿净身出户。”
话音一落,不止秦墨,连秦暖阳也是一愣。
不远处是苏晓晨清脆的笑声,这里的气氛此刻却沉得如静止了一般。
秦墨似乎是在审视他,手里执着一枚黑子,眸色深沉,就这么看着他,半晌才缓缓一眯,落下一子,轻笑道:“你输了。”
唐泽宸被秦墨看着时,只觉得有一股压力迎面而来,直到他缓缓收回视线,那股压力才如刚才来时一般倏然消失。
他心头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眯着眼看着棋盘,无奈地笑了笑:“甘拜下风。”
秦墨并未接话,只是看向秦暖阳,语气颇有些严肃:“都听见了?”
秦暖阳点点头:“听见了。”
秦墨从她手里接过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本,语气清浅地打发她离开:“去看看张嫂饭做好了没有,我还有些话,要单独跟他说。”
秦暖阳看了眼唐泽宸,乖乖地应了一声,起身便走开了。
等她一走,秦墨才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闻着茶香抿着微苦的茶水,不容辩驳道:“秦家传统,暖阳上面还有个哥哥,秦昭阳一日不接手秦家大业,一日不迎娶晓晨,你们的事情暂且就押后。”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道:“而且不接受任何意外。”
“至于你,今天人我是见过了,但想要我点头还得看你日后。我就一个女儿,她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也不会识人,容易受到蒙骗。也希望你能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思,毕竟下半辈子陪她的人不再是我,我能做的就是在我还能管她的时候替她铺好她今后要走的路,免她半生流离不幸。”
他知道唐泽宸是个聪明人,话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说。
这种情况已经比唐泽宸之前预想的好上太多,原本最糟糕的打算也不过是秦墨不满意他,但能支开暖阳和他说这些,对他的印象估计并不差劲。
“我知道。”他沉声应下。
“还有你唐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