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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说几句无聊的话,紧紧依靠在一起取暖。
一时间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戚澜一动不动地瘫在魏紫的身上,双手依然紧紧握着他的肩头。头压在他的颈边,在他不是非常柔软的发间费力地呼吸。他还记得父亲曾经在房中藏有一张小小的纸笺。
上面写着「繁花灿烂缘埋骨」七个字,从此他便晓得了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道理。
然而如果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生活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安稳而快乐?只要是为了到最后想得到的东西,无论在一路上付出多少牺牲也是值得的吧?
为了开出灿烂的花朵,即使爱惜花朵的人的躯体,也可以毫不动摇地做为自己存活的养分,一点也不剩地吞噬吗?哪怕一次又一次的牺牲爱自己的人--也是值得的吗?
魏紫沉默着,第一次没有挣扎。
他知道自己在透支。他期待的东西早已经不是可以存在的了。不能做出回报却对于别人的付出不予以拒绝本身也是一种罪过吧?但是即使如此也没有办法忍耐那种寂寞,也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用计算来衡量,也没有办法不奢侈地去--爱--
如果可以丢弃,如果可以理智,如果可以不用选择,如果可以--不爱。
也许他们都会毅然决然的彼此忘记。
沉默没有存在于自然中的权力。婉转的鸟鸣长一声短一声地响着,草叶花枝被微风催动发出一波波柔和的音色。不远处的花架上,茶靡花已经谢了大半,被秋季的清风摇动下几片不太牢固的花辦,落在花架下的石凳上。此刻「百花园」的女墙前,正有两个小小的人影,伏在墙上。
「怎么摔一下趴了那么老久,该不会两个一起摔死了?」戚耘疑惑地问旁边的少女。
少女一本正经地摇摇头:「紫哥摔着不会死。」
「笨丫头,什么叫不会死,是人都能摔死。呃?他们动了唉,去,竟然都没死。」戚耘有点不满意。
虽然其中有一个是自己的三哥,可是情谊本也不厚,加之魏紫连连得罪自己,这个糊涂三哥却每每同这不知好歹的奴才亲厚有加,他迁怒之下正恨不能两人一起摔死才好。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先不管这些,他们在那里我就下不去了。今日在府里逛的事儿就算了,下回再来。我到园子里来的事情你可别告诉其他人。」
戚耘撇撇嘴转身就踩着墙边的假山跳了下去,他自从那日之后,不知为何对这个小丫头总有些顾念。常常跑来寻她玩耍,终于混得熟了。
他的脚才落地,忽然一阵风动。只觉得喉间微凉,一个神色怪异的蓝衣汉子已经将一把锋刃锐利的短剑对准了他的喉头。剑尖触到柔软的肌肉,立刻咬开一痕血丝。戚耘骇然,只能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对方古怪的脸。
这人的五官平平,按说当与戚府的每个家仆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可是戚耘看见他那死气沉沉的神态和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却觉得毛骨悚然。他张口欲呼,却被剑尖扯开更多的皮肉,身后的少女发出略带哭腔的尖锐嘶喊:「紫哥哥、紫哥哥快来啊!」
几乎是同时,戚耘听到了一个冷厉幽寒的声音低喝道:「蓝杀退下!」
那大汉略一怔愣,马上撒剑后退,一双灯笼一般明亮的眼睛也像被吹灭的烛火,在刹那间暗淡了下来。
「九小姐,您受惊了。可不要紧么?」低冷的声音响起,问候的对象却不是被短剑割伤咽喉的戚耘,而是站在墙边已经瑟瑟发抖的少女。
戚耘一听这略微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怒向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他自幼娇宠,平日里磕着一下也是千人问万人忧的,如今喉间割了一条血口子,虽然不过破皮而已,可是竟然无人过问。
一怒之下就恶狠狠地将脚边的一块尖石捡了起来,喝骂道:「不知死活的奴才!」他一边叫,一边就将石头朝魏紫的脑袋扔了过去。他这一投对于魏紫本无什么威胁,可是对面的三个人瞬间脸色大变。
原来那刚刚攻击过他的蓝衣汉子,一见他拿石块投向主人,竟而持刀暴起,锋刃直指戚耘的后颈。然而这一切戚耘却看不到,他只觉得眼前一晃,三哥不知如何已经来到了身边。
他扭头一看,只见戚澜的右掌已经紧紧握住那道来袭的冷芒。鲜血四溅,兄弟二人的血香在空气中混合,本来尚且淡薄的血味似乎忽然变得重了许多。
魏紫侧头避过石块的同时便喝道:「不得妄动!」弥漫在四周的血腥气息让魏紫不自然地皱了皱眉。蓝衣大汉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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