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第1/2 页)
没错,因为牵涉到了顾敛,二公主可能的“喜欢”,在姜舒窈心中,瞬间就变成了“觊觎”。
没办法,顾敛在姜舒窈心中的地位太高了。他本就招人心疼,又帮了她很多忙,在姜舒窈心中,他的地位直逼她哥哥姜淮。
姜舒窈暗暗祈祷。薛璇看上的千万不要是顾敛。虽然新科状元配薛璇也有些可惜了。
但没办法,只能委屈他牺牲一下了。
在姜舒窈心思千转百回间,有眼色的人已经纷纷对薛璇进行了夸赞。
哪怕看出两人是在商业互吹,就是想听他们的奉承。然而心里嘲讽也好,真心吹捧也好,众人仍是笑的一脸真诚,恭维的话不要钱一样地传到两人耳中。
薛珲听着众人的话,脸上挂着笑,低垂着的眼底却全是嘲讽。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看吧,只要他的地位足够高,这些人即使再不愿意,面儿上也要表现出十二分的真心诚意。
待他有一天登上了那个位置,任何人便再也没有嘲讽他的机会。
薛璇对此十分受用。她高傲地挺直身子坐着,看向那人时,眼波流转间,却全是羞涩。
不知那人,可知道她的好了?劝他快珍惜,否则,说不定,她就不喜欢他了呢。
不过,按照古人追求风雅的性子,赏花宴自然不会只是赏花宴。很快,便有人毛遂自荐作起了诗。
待没人再主动起身后,薛璇视线一转,竟又转向了那个方向。
姜舒窈:!
难不成……是新科状元?薛璇如果真的费尽心机地为了心上人举办宴会,自然会给他留出头的机会。
而还有比作诗更适合状元郎的吗?而且,钟钦中状元后,圣上迟迟未曾给他安排职位。难不成,是公主特意求的?
但是,公主总不好直接请状元郎来作诗吧?
果然,下一刻,就见公主的视线似是不经意间,略过了一处。随后,便有一人站了起来。
那人先作了一首似是夸花,又像是夸薛璇的诗,随后微微向状元郎的方向拱手:“于某不才,一直敬仰状元郎大名,今日难得有机会,还请赐教。”
钟钦便理了理衣袖,从容不迫地起身,先向二公主和薛珲行了礼,而后转向那人:“兄台可想听真话?”
那人脸上有些不好看。钟钦唤他兄台,摆明了是连他是谁都不曾记得。他压下心头的不满,硬是扯出一个笑容:“自然是真话。”
钟钦点点头:“我的评价是,华而不实,不知所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全场一瞬间,寂静无声。就见那人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空白。
狠,真狠。新科状元,是个狠人。姜舒窈悄悄在心里给他鼓起掌来。
这么直白,是真的无所畏惧吗?
好在,又有人站起来打了个圆场:“在钟兄看来,想必这首诗也有可取之处吧?”
这时,要是钟钦顺着夸几句,气氛也就不会这般沉默了。然而姜舒窈却莫名觉得,他们可能会失望。
“并无。”钟钦仍然一副文文雅雅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如同带着刀子:“兄台确实不才。”
在场所有人:……
最初站出来请他赐教的那人更是脸都青了。
啪,啪,啪。一片寂静中,薛珲饶有兴趣地鼓起了掌:“钟状元的文章可是被父皇夸过的,怕是无人能比,别人作的诗入不得眼也很正常。”
大皇子这话表面是在夸赞,实际上,却是在嘲讽。然而,钟钦却像听不懂一般,谦虚道:“大皇子谬赞了。”
薛珲罕见地噎了一下。
“不知钟状元可愿作上一首诗,也好让我们一览钟状元的文采。”二公主适时解围道。
姜舒窈推测,大皇子和二公主难不成是想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也不无可能。
好在钟钦这次并未说:不愿。而是斟酌片刻,为离他最近的牡丹作了一首诗。
说起牡丹,世人皆赞叹它雍容华贵,而钟钦却另辟蹊径,赞叹起了它的叶子。
虽姜舒窈并不是文学大家,可也能体会到,状元郎的风采,果真非同一般。
二公主薛璇和大皇子薛珲率先夸赞起了钟钦,底下的人便也纷纷附和。有人赞叹道:“钟兄之立意,之用词,都令吾等敬佩不已啊。”
钟钦仍是温温和和一拱手:“谬赞了。”
倒真是宠辱不惊。
姜舒窈本以为这便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