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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决定驳斥近卫声明。同日下午,蒋介石回到重庆,约集党政首长会谈。这一天,蒋介石在对汪精卫的态度上陷入矛盾。一方面,他仍有“挽救”汪的“政治生命”的想法,日记云:“知汪确有整个背叛*奸谋,乃决心发表宣言,使其卖国奸计不售,亦所以挽救其政治生命。”“彼虽有意害余,而余应以善意救彼,对于此种愚诈之徒,亦只有可怜与可痛而已。”但他一想起汪与自己过去的不良关系,又觉得不应援手,日记云:“余向来以至诚待之,礼遇之如总理,而彼乃不识大体,不顾国家至此。若复与之合作,使之自拔,岂不愚拙之至乎!”25日,蒋介石谒见国府主席林森,报告汪精卫通敌一事。
26日,蒋介石发表驳斥日本首相近卫的长篇声明,认为近卫所谓“东亚新秩序”和“日满支”协同关系,“就是将中国全部领土变成日本所有的大租界”,“这样一来,中国若不是变为他的奴属国也就降为保护国,而且实际上就是合并于日本”。他批判近卫的所谓“经济合作”,就是“要操纵我中国关税金融,垄断我全国生产和贸易,独擅东亚的霸权”;所谓“共同防共”就是以此为名义“首先控制我国的军事,进而控制我国政治文化以至于外交”。蒋称:综观近卫声明,“日本真正之所欲,乃在整个吞并我国家,与根本消灭我民族”。他号召中国人民“认定目标,立定决心,愈艰苦,愈坚强,愈持久,愈奋勇,全国一心,继续努力”。《傀儡组织》(三),第38…41页。蒋介石一向很欣赏自己的文笔,这次也不例外。29日,他重读此稿,“甚觉自快”,认为“足使敌知所警戒,变换威胁或计诱之妄念”。《蒋介石日记》(手稿本),1938年12月29日。
汪精卫的表现和蒋介石迥然不同。他赞成并拥护近卫声明。28日,他从河内致函蒋介石,认为日方的三项声明,“实不能谓无觉悟”,要求蒋把握“不可再失之机”,以之作为“和平谈判之基础而努力折冲”。29日,发表致国民党中央党部诸同志公开信,主张对近卫所提善邻友好、共同防共、经济提携三点,“应在原则上予以赞同,并应本此原则,以商订各种具体方案”。此函通称《艳电》。《艳电》的发表,立即在国民党中央和各地爱国将领、官吏之间激起了愤怒的声讨波澜。
【三】从劝汪赴欧到开除汪的党籍
最初,蒋介石确曾企图挽救汪精卫,至少,要尽量减少汪叛逃的影响。12月25日,蒋介石致电龙云,要龙对汪离开昆明前所述“与日方有约”等语保密,“勿为他人道”。《事略稿本》,1938年12月25日。蒋之所以如此,目的在于为汪精卫留出余地。26日,他在发表声明严辞驳斥近卫的同时,还在为汪精卫打掩护,声称汪之赴河内,只是为了转地疗养。与此同时,蒋介石在思考,是否应该派人去河内劝说汪精卫。《蒋介石日记》(手稿本),1938年12月26日。能否“以至诚感动之”。《蒋介石日记》(手稿本),1938年12月27日。
汪精卫出逃与蒋介石的应对(6)
第二天,蒋介石召见汪精卫在重庆的朋友彭浩然,嘱其转电汪精卫,驻港不如赴欧。这一天,蒋介石自感心跳加急,精神极为不佳,但仍勉强办公。同日,他再次致电龙云称:近卫声明,“全为对汪之讨价,彼竟不察,而自上其当。幸此时尚未失足,尚可为之挽救也。”《总统蒋公大事长编初稿》,第279页。又致电香港《大公报》的主笔张季鸾,要求该报在批评汪精卫时,不要把话说绝:“务当为之宽留旋转余地”,“并本于爱人以德之义,从舆论上造成空气,防止其万一失足之憾。”蒋特别关照,“不可出以攻击语调。此中机微,兄所明悉。”《事略稿本》,1938年12月27日。28日,他接受王世杰建议,通过王致电驻英大使郭泰祺及驻美大使胡适,请二人劝汪:1�勿公开主和;2�勿与中央断绝关系;3�勿住港,但不妨赴欧。
汪精卫的《艳电》于12月31日发表于香港《南华日报》,南洋华侨代表陈嘉庚当日即致电蒋介石,指斥汪精卫“公然赞同日寇亡国条件”,要求蒋公布其罪状,通缉归案,以正国法而定人心。旅美华侨于同一日通电支持,要求“凡主和者请一律以汉奸论罪”。蒋介石也激愤地在日记中指斥汪精卫,“通敌卖国之罪已暴露殆尽,此贼不可救药矣,多行不义必自毙也”。汪出逃之初,他担心连锁反应;现在,则觉得是好事。日记云:“此后政府内部纯一,精神团结,倭敌对我内部分裂与其利诱屈服之企图,根本消除,吾知倭寇不久必将对我屈服矣。”《蒋介石日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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