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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未来的瞻殿大人?”清脆地声音毫无预告在身后响起,他回头,身后同样雪衣法袍的少女正隔着薄薄青纱看着他。
青纱覆面,这是正位考的要求,一来是为了保守秘密,二来也是为了为各位考生保密。毕竟一个人的真实实力总不希望所有人都了如指掌,更不愿意看到有人将之视做敌人。正是因为出了六年前林致那档子事儿,才让圣君大人一反常态的坚持。
“不敢当,在下正是夏子瞻。”他回礼,语气谦恭却不卑微,虽还搞不清这女子究竟如何认出了自己,但这并不是失礼的借口。
三年一度,每一届的正位式都有出类拔萃之人。六年前是光耀神殿的林致,三年后将是名门贵族的紫家世姬,而今年,正是他夏子瞻的年头。
摸得清神殿水深的人都知道,无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参加这两届正位式的见习神官们最是幸运。他们既不曾被圣君大人的高徒遮盖了光芒,也不用被世家的公主掩藏风华,可以自由自在竞争,自由自在地“斗争”。
——讽刺也好,可笑也好,即使争斗,也值得被称道为幸运。
而他夏子瞻,正是这一群幸运儿中的翘首。
少女仿佛在笑,不曾介绍自己,只是微微回礼,道了声“幸会”。认出他人而保存自己,这种想法他亦理解。
只不过——
不动声色打量着她雪白法袍下隐隐闪动的魔法符文,心思转得飞快,这样名贵的衣料不是普通人能够消受得起,而在他熟知的权贵豪门里仿佛也想不出这样一号人物。
在他打量的同时,少女也在暗暗观察着他,儒雅斯文的俊颜,依稀似曾相识故人的旧颜。
夏灿,夏灿!
她喊了千遍万遍,从七千年前一直喊到今天,那个同样在她生命里留下过烙印的男人,他的疯狂他的桀骜将他送上权益巅峰的同时也毁灭了他,他开创继往开来一代盛世帝国,却在他身后连氏族亦被泯灭。他一生的追求唯一的渴望毁灭天地也想得到的坚持到最后只在青史上留下“暴君”二字,幻化为妖魔野兽,有谁知道他也曾同样儒雅文秀翩翩少年,一样谦逊温和贵公子。
不可能与他有任何关系,绝不可能!
夏氏一族早在七千年前就被人灭了根,她亲眼看着那最后的孩子倒下。就是长得再相似,也不可能是夏灿的子孙!
自嘲地一笑,错开落入视线中旧友相似的脸,她再度欠身:“瞻殿大人请——”
“不敢,姬君小姐请——”礼节十足的谦让,把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女前行的背影上,如此相熟的身影,他定然见过。然,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他茫然。
夏子瞻不知道,这一刻的邂逅,从此他的命运即使天翻地覆也未能逃离那个女子满身光华下长长的阴影。
演说、答辩、品评教义,一直以来为成为神官而每日必修的功课在最后的考试里却从头到尾不曾出现过。沉浸神殿九年,能活到现在自然不需要在意这些虚假的东西,即将正位的见习神官们需要准备的其实只有一项:实战!
法师不是武士,他们擅长远程攻击更擅长辅助攻击,所以法师通常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这点早成了共识。然而神官却不是法师,他们终生以侍奉神姬殿下为己任,能为维护神姬殿下权威奉献一切,“随时准备与敌人战斗”,这句话从远古神话时代开始便已开始流传。
如果说藏慧是他们的狡黠的话,那么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将自己的实力真实地展现给长辈看过一遍方能有这个资格。
没有参加过正位式的见习神官们即使知道考试项目也永远都不会明白等待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他们侍奉的神姬殿下是武神将,他们必须是能够浴血沙场之辈。他们的信仰是能以一己之力杀戮决断遍染山河血腥之神,他们的生活也永远不会避讳鲜血,或许,远比血腥更加残酷。
他们将要进行的是一场混战,一直战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不分彼此,没有敌我,没有时间,没有并肩作战的同袍,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越是强者越能得到更高的地位,见习生活过后的第一次分化便从此开始。
在一身鲜红绯衣神官的带领下,蒙着青纱的不足百名的见习神官们分做两组鱼贯而入。在进入最终考场前他们已经在门口抽取自己的号码牌。号码牌是一对,其中一块的一面印刻号码另一面则印刻着各色图纹,而另一块则只有成对相应的图纹。刻着号码的这块在见习神官自己手中,另一块在抽取之后便被密制封存,没有任何人知道青纱之下的脸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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