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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有多有气无力。也许是在烟熏火燎的包厢里待久了失了胃口,整个酒局虽然有非常丰富的荤菜和酒精炉子上煮得“咕嘟咕嘟”地浓香四溢的羊肉汤,但亦绾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只象征性地夹了几根自己面前的青菜,饭也没吃上几口,再加上等车时被冷风那么一吹,看来是真的着凉了。
姚丞昊将侧着身子点燃的那支烟蓦地就掐灭了,顺势将紧紧握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温柔地贴在了亦绾的额头上,亦绾虽然有些不习惯这种乍然相逢的陌生的距离,但那一刻她却觉得他的手心好温暖,她不忍推开,亦不舍。
他久久地出了神,微蹙的眉头似乎拧得更紧了,等到后面的司机不耐烦地狂按喇叭的时候,他才恍然惊觉似地掉转了车头,不动声色地拨开滚滚的车流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其实亦绾只是受了点凉,她一向觉得自己都是铁打的身体,没那么矜贵,回去煮完姜汤或是去附近的大药房买几粒感冒药就好了,实在不必这样兴师动众。但谁叫方向盘是握在别人手里,亦绾也只好乐得其所地随他去折腾。
亦绾最受不了的就是医院里那长年不息的药水味,好在医院的医生说亦绾的感冒并不严重,开了几剂药就出来了。
车子穿过不是主城区的几个十字路口之后,亦绾微笑着说在前面的一个小店铺停下就可以了,但姚丞昊还是坚持着把亦绾送到了她租住的那个出租屋楼下。
他欲要起身替亦绾打开车门的时候,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闪烁不停的来电显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按下了接听键,亦绾听得真切,电话那端是个娇嗔甜美的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有关约会却失约的抱怨和满腹的牢骚,他虽有心不在焉却没有立刻去挂断电话。
亦绾的心头微微一颤,侧过身子去解缠在身上的安全带,却狼狈地解不开安全带扣环,最后只得声音沙哑却带着些微微的歉意说道,“对不起,打扰到你的约会。”
该死,心里明明已经不再在乎了,可为什么中间隔着的那四年,隔着那样远的距离,如今脱口而出的话还是带着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
他掐断电话沉默了半晌,方才微微斜倚着身子微微地向亦绾倾过来替她解开扣环,他的呼吸那样真切地喷在她的脖颈处,带着点红酒淡淡的香气和甘冽的烟草气息,那样近,近到咫尺的距离,却似乎隔着天涯那么远。他不属于她,她亦不会属于他,彼此靠近,只会越陷越深。她觉得好痒,脑袋里却是一片混沌,恍恍惚惚中她的手摩挲到车门把手,那一刻她只想清醒地推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放纵自己继续去沉沦。
然而当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那只手的时候,她却仿佛浑身都失了力气再也无法推开。他的吻带着彼此试探的无法抗拒的纠缠和羁绊,车子里暖气咝咝地吹着,车窗外是如玫瑰紫丝绒般的深邃夜空,车厢里皮革的膻气混杂着亦绾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和他身上幽幽的味道,在这样空旷无垠的夜里激烈地纠缠着,包裹着,深陷着,像要发了疯一般拼命地融进彼此的血液里再生生地撕裂开来,血肉模糊,肝肠寸断。
亦绾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上的星空,像那夜山岗上无数翩然起飞的萤火虫,他笑着对她许下年少的承诺,他说,“亦绾,我要给你捉一百只萤火虫。”他给她捉了九十九只,后来天空下起了大雨,他们躲进破庙里,她给他讲小和尚的故事,他背着她跌跌撞撞地背着她下山,后来,他跑遍整个山头只为实现当初的诺言,曾经的一切都像浮华掠影一般从眼前纷繁飘落,她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手心里却是空落落地什么也抓不住。
亦绾忽然狠狠地将姚丞昊一把推开,他的眼神里滑过片刻的犹疑和失落,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第一次在亦绾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亦绾,对不起,只是我……”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他伸手过来替她揩拭的时候却被她狠狠拍开,从此以后以为不再纠葛的彼此最终还是以这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草草收场。
她没有再去看他的脸,而是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在没有路灯的楼道口拾阶而上。车子开动的引擎声在身后咆哮着渐渐远去,她扶着楼梯的手忽地骤然缩紧,长长的指甲在木质楼梯上“刮喇”一声划下一道狭长凛冽的裂痕。
从楼梯口落满灰尘的玻璃窗外依然可以看见如玫瑰紫丝绒般的璀璨星空,只是夜早已静得如同舞台上的一出滑稽黯淡的哑剧,唯有亦绾的高跟鞋“哐当哐当”的声音在粗砺的水泥砌成的灰褐色台阶上空荡地来回跳动着。
当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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