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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的 ,不若精灵鬼魅顶多遭个法术反噬个几日。倘若上仙有意,在下愿与上仙出这厢手。”
玉袖将自己略知解的一些规矩走马观花了个遍,却同她说的大相径庭,攒起眉道:“你要么是没将仙典记牢靠,要么就是诓本上仙。精魅不禁反噬伤身,更累去百年修行。你好容易修了数千年,眼看功德圆满,却要在此替本仙累一笔债?”本能用右手摩挲上左手的食指,也不晓得这幅端正的说教样打何时学来的。玉袖面无表情与她道:“本仙断不将方才一番笼络虚头作数,且做好你本分,我心里有自卖着药葫芦。”
池塘中,莲瓣上的露水缓缓划过,默默无声地入水,泛了圈涟漪。她深深一作福,略激动道:“我许久不曾受到这番诚心慈教。”煞有其事地摸了摸眼角,又道:“升了仙的花树大多不拿正眼瞧人,况我因惫懒参修,便不太受旁人的待见。傍今得上仙关照,却是我的造化,来日得入天庭,定要衔环背鞍涌泉相报。”
衔环背鞍涌泉相报?这却有些重了。玉袖勉强端出一张受恳的面相应一应她,心里筹计着如何自圆其说个比较诚恳的谎话,好将她打发。
河莲独自激动感慨良久,终于摸到了主骨问题:“上仙可否告与仙号?”
一派说辞虔诚又真情,饶是郎铁心也化作柔情水。玉袖立时又打去了方才的念头,想想将来能收了做个跑腿儿的也不错。
正要相告,身旁金色微动,一只手搂住她,凤晞向前一步,对河莲道:“兄台能得仙位是应得的善果,同她没半点干系,你无须将她这番话记得如此牢靠,她同许多人都是这样说的。我们还有事要办,先行一步。”话毕,捉着她的胳膊便流星迈步,没理会河莲僵硬的脸色,投入深院。
玉袖怔忪甚久,方幡然醒悟。
适才、适才、凤晞说的兄台是、是
凤晞凉凉看了她一眼,便与她道,不是那个“她”,是个男“他”。
那、那甜美的河莲竟、竟是个男莲精。
玉袖在脑子里略回想一番,河莲虽样貌清秀水灵,胸前好似,唔,浪敛波平一帆风顺的嘛。再恻恻瞧了凤晞一眼,他倒是一眼瞧了个透彻。
凤晞似笑非笑道:“倒是方才你那副难得见到的严整训饬的面相,是怎么回事?”
玉袖诚恳与他道:“这我却也不大清楚。头里的两百多年,我将自己弄得很没有个仙貌,娘亲说跌了一跤将记忆跌没了,没甚么大妨碍。我却琢磨着要将丢了的记忆补上,但见娘亲并着大哥与几位舅舅,一概不愿提的形容,我也作罢。想来不是桩好事,何如无端自扰,便将息了两百多年算作了账。”
抬眼见凤晞也没多大波澜,便道:“你说的那张面相,也便是如此了。”却觉握着自己的手僵了僵,冰凉的玉盘拂上他的盈睫:“忘了也好。”
长廊亭杆上,挺立的盆栽气盛萎蕤,宛若训练有素的士兵,正襟端站,一丝不苟地挨俟审视。两道透明的光并着穿梭在曲廊,如蜿蜒白蛇迅速而鬼祟。
来到白日里张望的门前,不见把门的侍卫。老天一向缺德,这个节骨眼儿上倒十分厚道。
门阃里头有个坡道,两面烛影幢幢,跟着微光朝下迈,紧传入耳的是尖细的金属声,愈来愈轰隆。于隆隆声大作下,寻到了尽头,登时一片熠熠火光,视线蓦然放大,由两间抱厦厅合起来的一间作坊跳入眼帘,金色的光芒四溢,即将达到饱和。
数十人正融着金块儿,金晃晃的稠液由一根黑色的铁管引导,流入池塘般大小的石漕。
玉袖读的仙典神箓,讲得皆是远古神坻光辉史,亦或是一些没用的天条,半点儿凡尘的唾沫星子涉猎不到,眼前如此大动干戈的金活计,超出她的知识范畴。
凤晞皱了皱眉,赶在玉袖问出口前回答:“这是冶金。”
玉袖哑了哑,他竟将自己读得通透。
凤晞瞧她一红一白的脸,轻轻短吁:“你恁般一根筋的脑子,左右便是问那些话,绕不出多少弯子。除了说话毒辣些,旁的小聪明有一些,没甚么高深的城府。我不着紧你,恐怕哪日叫旁人诓走了。”末了,补一句:“说这么多,我无非夸你心思单纯,为仙淳朴。”再温柔一笑。
玉袖这厢干干瞪着他,一个飞沫儿也飞不出来。她咬咬嘴唇,皮笑肉不笑道:“甚好,夸得甚好。”她的一颗玉石心被奚落得乱抽,且很不长进地囫囵了,身旁一阵低低地闷笑。
深入些,却见许多人被拷上重重的镣铐,光着膀子,手里端着副看似有千斤重的铆钉锤,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