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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万物复苏连野草也不要命乱长的季节,两口子都会每人一把锄头,干不几天就把野草给除干净了。现在只有孩子他爹一个人,还得顾着家里,时不时去田里走走,野草要是能锄完,那还真叫见鬼。
“他爹,我想下田。”喝了一碗飘着香油的浓浓的鸡蛋汤后,董氏把碗递给江子愚,顺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成!”平日里,董氏她说一不二,只要张嘴开始说话,江子愚有求必应,刚才出于惯性应了一声,声音未落,忽然意识过来,歪着头问道,“他娘,刚你说啥?”
“我想下田。”董氏笑吟吟的。
“下田?那你想着吧!”江子愚立马就不乐意了,心想你扛着个大肚子,不老老实实养胎,这会儿要往田里跑,就是六月飞月那也说不成。他一脸决绝地说道,“你说想吃啥喝啥,咱二话不说,哪怕是想吃天鹅肉,想弄一颗天上的星星或月亮玩玩,我还能想想办法,就是这个下田,老天爷王母娘娘点头,我都不答应。”
“凭啥啊,你比老天爷管的都严!”董氏觉得好气又好笑,考虑到男人平日里劳累,就不好再闹小性子,不过闷了这么久,真的快出不来气儿,这才提出过分的要求,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他爹,我真是闷坏了,家里闷了这么久,我闷坏不要紧,怕就怕闷坏了肚子里的俩娃。就想去咱田里看看,吸几口庄稼的味儿,这都不行吗?”
刚才还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和态度,听董氏这么一说,江子愚的心从坚硬的石头瞬间化成了一滩水,满是爱怜地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忽然转身出去。
董氏坐在驾车上,江子愚轻轻推着,生怕颠簸。
江野和江雨晴跟在屁股后面,一会儿追追蝴蝶,一会儿玩玩狗尾巴草,很是惬意。
“哥哥,你喜欢梅子吗?”“喜欢。”
“哥哥,你喜欢画画多一点,还是梅子多一点?”“都多。”
“哥哥,你想识字读书考功名吗?”“想啊。”
……
江雨晴问了一路,江野答了一路,不管她的问题有多长多短,他总能恰如其分地找到两个字回答,多一个字都没有,然后就是天真无邪地笑。
“哥哥,来,看星星。”江雨晴拿了根狗尾巴草,放在江野的嘴边,让他用牙齿轻轻咬住,还让他闭上眼睛,“星星就要出来了,别睁眼哈,一,二,三,好了。”她瞬间抽走狗尾巴草,给他留下一嘴的草籽,惹来一阵骂,“你这屁妞,人不大,坏点子不少,都是跟谁学的。呸!呸!”
春风吹,春花开,春草绿,毛驴嘶叫两声解闷,老牛哞哞继而低头吃草,鸟儿滴溜溜地鸣唱,人儿笑嘻嘻地玩耍,如此农家光景,让近些时日有些蠢蠢欲动的江雨晴再次平静下来。
她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女汉子霸气附体的时候,才不会在乎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总之一个字:干!不过平常时候,温婉贤淑还是有的,这让江雨晴暗笑,敢情自己是个披着羊皮的母狼,温柔贤惠都是装出来的,雷厉风行的残暴才是本来面目。
“扶我下来走几步。”董氏伸手,在江子愚的搀扶下,下了车来到田间地头,一脸悲愤地说,“你看看,这杂草,咋就这么多。再不除,把麦苗子都给吃了。不行,他爹,以后你多往田里跑跑,家里叫梅子照顾着就行了。”
江雨晴顺着董氏的手指看过去,田里麦苗青青,虽然有些杂草,但也没有很多啊,零零星星的,不由得纳闷儿,自家老娘是不是有点强迫症。
江子愚不说话,倒不是没话,而是不想说出来,一肚子的委屈想倒出来,可是到了嘴边硬生生重新咽回去。毕竟婆娘扛着大肚皮,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动怒。所以他就给自己定下规矩,孩儿他娘说啥就是啥,不是也是。咱大老爷们儿听婆娘的话,不会初亏,就算吃亏也不算亏。
董氏说着,这就往田里走,江子愚连忙猫着腰扶好。这一幕在江雨晴看来,活生生小太监伺候太后的即视感。
“这马泡,这燕里麦,这飞毛……”董氏嘴里一边说,手上不断去捞摸,要把这些草拔掉,可是有江子愚在,哪里轮得到她呀。可就是这样,董氏有些不开心,怪道,“哎呀,让我拽一棵过过瘾都不成啊,床上躺了这么久,想咱家的庄稼都快想哭了,这会儿拽根草你还跟我抢。”
憋了又憋的江子愚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说道:“哎呦,我的老天爷,想庄稼都能想哭。有我在,庄稼必须长的好好的,这些小杂草,翻不起浪花,兴不起大浪。怀着孩子,看咱村里有几个跟你一样,还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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