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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玫瑰椅在父亲身边坐下。
“怎么不让王爷带你去?你现在可是王妃,让我这个翰林院小学士说话不合时宜吧!”裴怀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知道她肯定在想什么,这丫头从小都是一肚子心眼。
“我不喜欢求他么,啰里啰嗦,很烦的!”她脸上堆起从小练就的讨好父亲的谄媚笑容,“爹--就帮我一次吧!”
裴怀瑾静静地看着她,笑了笑,无奈道,“看在你帮了舅老爷份上,父亲也帮你一次!”
“谢谢爹爹!”裴菀书喜地爬起来,在裴怀瑾脸颊上用力地“啵”了一个。
裴怀瑾一愣,虽然小时候她总是如此,可如今总是大了,也不说她,无奈道,“你呀,用到爹了好话一箩筐的来,在王府可不能任性。”
“知道了爹!”裴菀书生怕他开始长篇大论,“爹,您没问问皇上什么时候告老还乡?”
裴怀瑾笑了笑,“你个丫头,真是喜欢操心,你就好好想你的事情,打理好你的王府得了,都嫁出去那么久,还惦念着替我们管家!”
裴菀书不禁大笑,跳了起来,“爹,人家请我管我都不管呢,帮你管你还不乐意!”
“你既然嫁给王爷,那就是皇家的人,就算告老还乡,爹也不能带着你。所以,你还是过自己的日子吧!”
裴菀书趴在椅子的扶手上,“爹,你说会打仗吗?”
裴怀瑾沉下眼,看着黄杨木桌面上的纹理,淡淡道,“什么打仗?”
“就是喀尔塔塔和我们呀,我看他们骚扰西凉是幌子,他们遇到雪灾,牲畜死伤无数,需要粮食,只怕还是想挑事端出来。”
裴怀瑾“哦”了一声,“我好像听人说那个喀尔塔塔的占丘传达他们大汗的意思,是想跟我们借粮食。不过听那口气以及还粮食的方式,跟白要也差不多。”
“估计几年内是免不了了!”裴菀书叹了口气,北有喀尔塔塔,南有南梁怀王野心勃勃,一直对大周虎视眈眈。
“丫头,别管这些,这是朝廷的事情,你就做好你的王妃便足够!”裴怀瑾不禁提醒她。
裴菀书笑了笑,“爹,我也想呀,如果能够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做个逍遥妃,那不是更好?”顿了顿,看着父亲一本正经道,“父亲,虽然我只是个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畏惧的,可若是有人要伤害我的家人,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严肃,是裴怀瑾从没见过的肃然,他这个女儿,自小要是谁欺负了她的丫头,就会变成一头小豹子一样凶狠。
“爹,你说皇上为什么对沈醉那么坏?”她幽幽叹了口气,似是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并不要他的答案,他和皇上亲近似乎对父亲表达不满就是对皇帝一样。
裴怀瑾无言,没有接话,只是叹了口气。
傍晚的风大起来,扑棱着满地白雪直扑人面。沈醉漫不经心地听着对面的韦姜说着什么,心思却似乎到了外面的大道上,隐约能听见马车辚辚的声音。
“四哥,你想什么呢?”韦姜见他心不在焉,不禁皱了皱眉。
“你说吧,我听着呢!”沈醉勾了勾眉梢,微微转了转身,避开她的直视。
“我看裴菀书不在家,四哥就魂不守舍了!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念着四哥的情呢!”韦姜哼了一声,面色沉下来。
沈醉起眼睨着她,随即别开去,看着窗口。
“皇帝对四哥如此狠毒,难道四哥竟然无动于衷吗?他是要治你于死地?而且楚王说不定已经被他的人杀死,为了淑妃娘娘,难道四哥就可以坐视不理吗?”韦姜的语气越来越严肃起来,一双美目如利刃剜着他。
沈醉淡淡地叹了口气,“如果他因为我是母妃和楚王--的儿子,我倒是可以理解他。想这些年他对我的态度,倒也真的说明我不是他亲生的!”似是厌倦一般,连讥讽都免了。
少年时候还有太多的不甘,愤愤于他为什么独独对自己不好,而今识得情滋味,反而同情他。
“四哥,这你就错了,你不该指责楚王和淑妃娘娘,德妃娘娘也说了,虽然皇帝让人保密,可还是有人知道淑妃娘娘本来是楚王殿下心爱的人。”韦姜无限同情的叹了口气,“四哥,淑妃娘娘对宫女翠依私底下是极好的,也许他知道一些什么,有情人被人生生拆散,只因为那人是至高无上的,所以多少痛苦也只有自己吞下罢了。”
沈醉于袖袍底下握紧了拳头,面上依然波澜不显,“那个年酒伦多少实话,多少假话?谁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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