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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发不出火来。
她说在意他、担心他,他生死不明,她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切的一切都超越了他的预期,也拨动了他心里的那根弦。
她的身影纤细如斯,却埋头向他认错,如今后宫交由她打理,她瘦了很多秦远山看着她俯身的样子,忽然后退了几步,眼里一片迷茫。
他竟然产生了一个绝对不该有的念头,他想上前扶住她,想说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气她,而是气自己;他想告诉她不要担心这场战争,皇上一定会旗开得胜,早日凯旋;他想告诉她不管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会守在这里,一如当初在马上死死护着她那样,不顾一切保她周全。
可是最终,他的手指无力地动了动,然后闭了闭眼。
临走前,他哑声道:“你说得对,人都是自以为是的,会把自己的错误加诸别人身上,然后寻得片刻的安稳。我气的不过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却责怪于你,就算我早日知道了母亲失踪的消息,也无济于事。”
他与楚颜擦身而过,楚颜诧异地直起身来转过头去,却只见到他那袭随风晃动的青衫。多少个日子里她都看着他这样沉默地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青衫飘扬,温柔沉默,而今日终于换做她沉默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楚颜茫然地开口唤他:“秦远山!”
他的脚步倏然顿住,站在了庭院里,而楚颜却不知道自己叫住他做什么,从江州回来之后,两人的距离再也没有当初亡命天涯时那般接近过,他是臣,她为君,他一直分得清清楚楚,一丝不苟。
楚颜走出了大殿,目光被明晃晃的太阳刺得难以睁眼,她听见自己最终低低地说了句:“你不要太担心,我会一直派人在京城搜寻的。虽说到今天也没有长公主的消息,但有时候没有消息不见得就是坏消息,至少至少我们可以假设长公主是自己不愿意回来,而没有遭遇什么不幸的事情。”
秦远山背对她,听见她轻柔的嗓音如在耳畔,恍惚间记起了当初在那座城隍庙里共处一室的场景,他在榻上,她在塌下,怕他一旦睡过去就醒不来了,她也是这样无数次轻声叫他的名字。
那些声音如今再想起来,恍若隔世。
秦远山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会有一点湿润,这样燥热的夏日里,他居然会觉得整颗心都被冻在了冰窖里,冷得他难以呼吸。
他点了点头,最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再晚片刻,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逾越之事,他的性命是捡回来的,已然不重要,可她不同,他不能害了她。
*
城南的小院里,有人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女子怔怔地坐在桌边,听见院子里的鸟叫,忽然起身去窗前看,岂料才推开窗子,就看见了那个沉默着站在门外的人,面色一变,赶紧啪的一声又关上了窗。
顾初时站在门外,又沉默了很久,才敲了敲门:“南儿,开门。”
屋内的女子抵在门上,冷若冰霜地说:“你不是去了战场吗?怎么会还在京城?”
顾初时闭了闭眼:“去战场的那个不是我。”
南儿一怔:“不是你?”随即反应过来,低低一笑,“是啊,怎么会是你呢?你布局这么多年,终于迎来这一天,又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跑去战场上呢?理应待在这京城坐看这局棋终于朝着你期待的方向走去,然后你才能吞掉这半壁江山,夙愿终成”
她的眼眶湿润了,因为顾初时为了这步棋布了多久的局,她就在牢笼里困了多久。
门外的顾初时今日一反常态,若是往日的他恐怕早就按捺不住脾气,闯进了门来。南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没有想透彻。
终于,门外的人缓缓开口:“南儿,对不起了。”
她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声响,随即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她的身体。她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去,竟看见一把冰冷的长剑穿破房门,刺穿了她的身体,那样冰凉的触感和她温热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像是毒药,又像是解脱。
倒下的瞬间,门被人推开了,顾初时站在门外,眼神怜悯地看着她,像是在致歉一般,又说了一次:“对不起,南儿。”
南儿捂着腹部,一边呕血一边颤声道:“你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呢?她的口腔被鲜血充满,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对这些日子以来屡屡食言没能双更向大家致歉,破坏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坑品,我也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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