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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回过身来,冷不丁看见门口站着个人;当即愣了愣。
楚颜含笑对她点了点头:“儿臣见过窦太后。”
儿臣;太后听上去就跟恶意的嘲讽似的,早闻太子妃已经到了寺里,只是没想到还会亲自来见她。
窦太后不动声色地看着楚颜,这位太子妃长得娇艳可人,眉宇之间藏着清风皓月,说她端庄典雅吧,这长相又称得上是祸国殃民;说她狐媚妖娆吧,神态之间又俱是一片贵气凛然。
“太子妃客气了,老身不过一介废太后,哪里值得你自称儿臣,又哪里当得起一句太后?”
楚颜微微一笑,也不恭维她,只是走进了大殿,也从香案上拿起三一炷香,凑到烛台前点燃了,然后对着佛像拜了三拜,随即插…入炉鼎。
回过身来时,窦太后淡淡地说:“太子妃也是信佛之人?年纪轻轻就有向佛之心,着实难得。我还以为身处后宫,不该有这种平和的佛心,否则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啊。”
楚颜颇有深意地看着她,唇角弯弯地说:“身处皇宫不一定就没有向佛之心,正如有的人就算深居佛寺也心系庙堂之事,难以放下俗世种种,不是么?”
窦太后面色一沉:“太子妃此话何解?”
“无解,随口说说罢了。”楚颜莞尔,“不过窦太后说得很对,身处后宫,心慈手软确实是一大弊端,所以我并非向佛之人,方才不过是”她一顿,唇角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方才不过是替太子殿下给他的祖母凌嫔上柱香罢了。”
窦太后的脸色瞬间差到极致,看着楚颜的眼神也凌厉起来:“太子妃今日来净云寺到底有何用意?是来找老身麻烦的不成?”
害死凌嫔的是她,心虚的也是她。
楚颜反倒无辜地笑起来:“太后何必动怒呢?楚颜来净云寺,周所周知是为了祈福,哪里会是来找你麻烦的?再说京城离此甚远,我又怎会大费周章地跑来这里,只为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吵架呢?”
笑容就此消失,她平静地望着窦太后,轻描淡写地说:“就算是要找你麻烦,也该是太子殿下的事,窦太后来净云寺这么多年,按理说也该有几分清修之人的模样。可你除了上香诵经之时做的有模有样以外,别处可看不出一丁点佛心。”
礼佛之人穿着锦衣绸缎,跪的蒲团柔软华美,上面还绣着华丽繁复的花纹楚颜冷冷地看着这位窦太后,情知她绝非安安心心在这寺里礼佛烧香之人。
临出宫前,沐念秋曾经到永安宫里见过她一面,亲口告诉她要留心窦太后。
“那位葫芦里卖什么药我虽不知,但总归不是什么善茬。我听姑姑说了,这些年虽然她不在宫里,但耳目仍在,姑姑曾经无意中得知现在的太后身边就有她的眼线,只是连太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姑姑也就”沐念秋一顿,没了下文。
楚颜心头明白,沐贵妃和太后也不是同盟,若是太后下了台,皇后又不管事,这后宫就以她为尊。
一介废太后还野心勃勃地想要在宫里再掀波澜,她何德何能?可是再往深一点想,窦太后如今都自身难保了,怎么会有闲心把手臂伸得那么长,跑去觊觎宫里的一切?
除非她背后有势力,还有崛起的可能。
而这个势力楚颜往深处一想,背脊都冒起一阵寒意。
恭亲王近来在朝堂上春风得意,自打西疆战后归来,在朝中威望渐起,功绩不断。
他也算是和太子一同长大了,不说情同手足,至少楚颜不会轻易往他存有二心的方向想,但若是窦太后真的一直暗中筹备着,时刻关注宫里的一切,恐怕恭亲王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毕竟窦太后也不是傻子,没有后台,她这个废太后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板上钉钉,再难改变了。
窦太后一脸戒备地看着楚颜,缓缓地说:“太子妃的意思,老身怎的听不明白呢?”
“听不听得明白不要紧,只要窦太后心里有数,那就行了。”楚颜悠然一哂,转身离去,末了忽然又顿住,好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清荷在宫里待的日子也很长了,伺候太后也好长时间了,若是太后知道她的底细,不知会不会痛心至极,做出点过激的事情来呢。”
那个纤细窈窕的身影慢悠悠地消失在殿外,徒留下面色凝重的窦太后。
清荷是她埋得最深的一枚棋子,当初先皇还在时,她和现在的太后徐氏为了皇后的位置争得风生水起。为了顺利登上后位,清荷原本是她的贴身宫女,却假意投诚,将她出卖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