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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颜倏地拽紧了椅子的扶手,身子也僵住了。
“坠马”她怔怔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看着顾祁的背影,“很严重吗?”
顾祁回过头来望着她,轻描淡写地说,“腿骨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才勉强下床走动。两个月里,我每日喝着药,而母亲坚持说身为太子,要自小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所以即使喝完了药也不让我吃糖,之后停止喝药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厌食。”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只是到最后我都没敢告诉父皇是母亲逼我去学马的,因为知道若是父皇得知此事,一定会盛怒之下迁怒母亲,所以宫中上下都以为是我不甘落后,不顾自身安危,非要逞能骑马,因此才受了伤。”
他明明在笑,但是眼神寂静一片,看不见半点笑意。
楚颜的心忽然揪了片刻,不知是为这个故事里那个被母亲逼迫得害怕不已却还反过来保护母亲的孩子难过,还是在同情眼前这个以漠然的姿态揭开童年伤疤的太子。
她过去只道母子二人因为一些误会,所以这么多年都相互赌气,却不知道原来在她不了解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故事。
如果太子的幼年就是踏着这样的无奈与绝望走过来的,那大概赵容华这一辈子都难以得到儿子的原谅了。
很多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伤口汇聚在一个人的童年里,会成为一辈子的伤疤。
她站起身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略微沉钝的心跳。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殿下。”
像是叹息,又像是安慰。
顾祁一时无言,低下头去来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微微失神。
而就在这样安静相拥的时刻,门外忽然响起不适时的敲门声,万喜无奈地在外面说,“殿下,清阳郡主进宫来了,说是有事求见殿下。”
两人都是一怔。
清阳?
她来干什么?
☆、第045章 。缺脑
楚颜还环抱着顾祁的腰;未曾松手,闻言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殿下打算撇下您的太子妃;去见清阳郡主吗?”
那眼神里有一丝戏谑,一丝好整以暇。
顾祁失笑,方才的凝重气氛一下子没有了。
他挑眉学着她的模样回问她一句;“那依太子妃之见,我是见还是不见呢?”
楚颜眼珠子一转;故作西子捧心状;一边提袖子擦眼泪;一边哀戚地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古多情伤离别。郎君既有意为了新欢负旧人,我这个旧人又有什么法子呢?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那模样还真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糟糠之妻。
顾祁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了回戏,如今还演上了?”
楚颜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终于憋不住了,“您去见吧,我开玩笑的。”
顾祁点头,正欲往外走,到了半路又蓦然回首,轻轻地对她说了句,“从前清阳让你受的委屈,今后再也不会有了。”
他的样子信誓旦旦,认真得把楚颜给弄得一愣,随即弯起唇角微微一笑,“若是跟聪明人较量,我也许会因为失败了而耿耿于怀;但若是和蠢人较量的成败我也放在心上,那不就相当于把我的水平拉得和对方一样低了?”
顾祁忍俊不禁,正欲转身离去,却听书房的门砰地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气急败坏的清阳还未进门,就指着楚颜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小人!竟敢背着我的面说我坏话!”
清阳背后站着欲哭无泪的万喜,急急地解释着,“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奴才本来是拦着清阳郡主的,但郡主硬要亲自来书房求见,奴才拦也拦不住”
顾祁面色一冷,“自己下去领二十个板子。”
万喜心头顿时奔过一万头草泥马,悲愤欲绝地看了眼清阳郡主——最毒妇人心,躺着也中枪!
_(:з」∠)_
楚颜为万喜默哀了两秒钟,随即忽然伸手拉住了正欲说话的顾祁,自己挺身上前一步,对着清阳笑得温柔有礼,“呀,郡主来了。”
仿佛全然没有听见方才清阳对她的辱骂。
顾祁见她有意拦着自己,也便站在那儿不动,看她要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