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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丑怪,难以形容,左目已失,除去右眼右眉及挨近眉跟数分地方的皮肤,红白均润外,余皆是残伤的疤痕,大者如钱,小者若豆,还有六七处显然是被人用刀削伤的裂缝,长短不一,色呈深褐,衬着一头雪白乱发,看来越发挣狞可怖!
阴狠毒辣杀人从不皱眉的白骨双魔,也不禁惊凛地退步不迭,可惜身后已无余地,否则借此逃走,最趁心意。
这丑怪仅剩一目的白发人,目睹双魔惊惧的神色,竟自仰颈椅背之上,震天的哈哈狂笑起来!
笑罢独目闪射着寒光,死盯在双魔的身上,手指着穆三飞沉声说道:
“刚才是你暴下毒手暗算于我?”
穆三飞全身一颤,竟没敢答话,穆云飞才待开口,面前人影倏地一闪即去,再看二弟,已被这丑绝的怪人抓到座前,穆云飞凛惧胆寒之下,口不择言急忙说道:
“你若不杀我二弟,我有医治你脸伤的办法。”
丑恶狰狞的怪人,左手抓着穆三飞的肩头,右手已然缓缓举起,闻言一顿,冷酷地哼了一声说道:
“说你的办法,老夫听听。”
穆云飞明知稍微迟疑,二弟必死怪人手中,他兄弟出名的阴险绝情,自私忘义,此时更无顾忌,立刻说道:
“穆云飞有一朋友,他的尊亲为江南名医,善……”
“忒噜嗦了,拣要紧的话说!”
“江南名医章性初,武林人称……”
“够了,我当年就曾找过此人,他早已不在江南。”
“不错,他为避一仇家,很早就潜隐到蓉城……”
“穆云飞,你能保证老夫,蓉城必可会到此人。”
“月前我兄弟尚在彼处做客……”
怪人突然再次狂笑,穆云飞不由暗自怍愧,临危卖友,难怪丑鬼发笑,只好故作不解,怪人却又接着说道:
“老夫一生,恩怨分明,从不欺人,才落得今日这般模样,如今恩怨仍旧分明,却发誓不再被欺,穆三飞暗下毒手,本是死数,看在你指出章性初隐身地方的份上,暂时饶他一命。
尔兄弟再次潜进山庄,所为不过是这匣珍宝,蓉城若能见到章性初时,老夫即将此匣珍宝相送!设若是你虚言欺我,穆云飞,老夫要不把你挫骨扬灰,身受万剐而死,就誓不为人!”
“穆云飞决无虚言,立即动身也无不可。”
“老夫倒不忙在一时,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请先放下舍弟,还有…… 尊驾……”
“老夫的姓名你不必知道,穆三飞一时决死不了,勿须挂心,适才老夫曾说,一生恩怨分明,穆三飞虽然暂时免死。却又怎能轻易放过他暗算我的罪孽!老夫问你,章性初可能医好我这左目?”
“已失之物,怎能复原,这未免强人所难了。”
“不错,昔日痛失此目,就作错一事,是故至今不能忘怀,俾这只眼睛永远不能复原一样,令人难以忘记。穆云飞,我再问你一句话,你要照实说来,这句话和你关系极大,你看章性初可有把握医好我这满脸伤痕?”
“穆云飞曾亲眼目睹,他医好被虎抓伤的猎户。”
“老夫这满腔伤痕,已有多年,怕不好办吧?”
“我曾问过章性初,他说只要不是先天残伤和麻瘢,无不可医,年久年浅无关紧要,因此穆云飞敢保证必能医好。”
“既是如此,老夫倒想起了个责罚穆三飞的办法!”
穆云飞听出要糟,尚未发话阻拦,怪人已然发出震天的狂笑,右手陡下,耳闻穆三飞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厉吼,听来令人毛发悚然!
第 三 章 父 子
穆云飞怒吼一声扑上,岂料身形刚刚拔起,一条蓝影已自窗外电掣射到,凌空伸手,恰正掐住穆云飞的脖颈,此人正是这飞龙山庄的庄主,蓝天一燕房汉臣,座上的白发怪人,却扬声说道:
“镇威不许伤他!”
蓝天一燕闻声甩手,名震江湖的五阴神君,已被摔落墙角,险些儿昏死过去,蓦地再次传来穆三飞的嚎叫鬼哭哀鸣声音,穆云飞不忍卒听,紧闭双目,手掩两耳,却仍是止不住心寒胆颤,觳觫不已!哀鸣之声不绝,穆三飞已是力竭声嘶,蓝天一燕实在听不下去,扬声喊道:
“爸!您再不住手,孩儿要走了!”
丑恶怪人这才垂下右手,穆三飞左目已失,满面伤痕,虽是这怪人手指所划,却比刀剑削伤还重,已然不成人形,怪人再松左手,穆三飞随手倒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