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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盈一言不发,回身进了正房,不一会儿子拿出一个纸契来,上面写着“某年某日冯朔认祖归宗”之类的话语。
冯子剑瞬间明白了,激动地连连点头道:“对,对。”却见邵盈走到阮贵面前,掏出了三百两的银票,叠着与纸契一起递过去,道:“舅舅,这是朔儿在你家的养费,这些日子麻烦你们了,只是亲是亲,公是公,当日你们领着朔儿过去,如今倒是画个押,把这个了帐得好。”
阮贵见此,刚刚道了声“如何使得”,那银票已被李氏抢了过去,揣在怀里,道:“朔儿在我们家吃的用的,哪里不是上好的,冯儿,我们可没亏待你儿子,这银子花到海里去了,说不得这三百两还不够私塾钱哩。”
这城郊最贵的私塾不过二十两,李氏说三百两都不够,显然是胡沁,可大家都想赶快了帐,所以也无人说什么,大家让何里正做了证人,阮贵在上面画押,却见阮氏依然哭哭啼啼,知道闺女舍不得儿子,便道:“闺女,人家张大户说了,只要大的,小的没得养的,也不敢养,这可是冯儿的儿子,你莫哭了,以后再生养便是了。”
邵盈听了这话,险些笑了出来,李氏本来就是脑袋不清的,也罢了,阮贵看起来算个明白的,恁地也说起这种糊涂话来,至于阮氏,邵盈悲悯地望着那哭成泪人的女子,不知为甚,忽然想起了三妹……
软弱,有时候在人生中,是一种罪过。
邵盈怅然地望着阮氏离去的背影,舅家的麻烦终于解决了,朔儿留下了,一切都静谧安好,只是……
“冯大,怎样?喝两盅去?”何里正笑嘻嘻道。
冯子剑万万没想到,竟这么轻易地把儿子争取回来了,心里十分欣慰,见何里正相邀,呵呵一笑道:“今儿我做东,走,何大哥,咱们一醉方休。”说着,回头望着邵盈道:“盈儿在家等我。”
邵盈笑道:“好,好,好,爷去吧。”说着,对何里正道:“何大哥,你小心些,别让他喝多了,他腿还没好利落呢。”
何里正眨着眼道:“盈姐儿放心,只是不让他抬着进来便是。哈哈哈。”说着,与冯子剑相携去了酒楼。
下人们见这麻烦解决了,也是心头一松,燕儿高兴的合不拢嘴,走到邵盈跟前道:“夫人,这真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没想到这么着就好了。”
邵盈在太阳底下发了会儿怔,“嘿”了一声道:“这天下哪有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这命啊,还得自己去争。”说着,转身向正房走去。燕儿听了一愣,与莺儿对望一眼,跟着邵盈进了屋。
天空划过飞鸟的痕迹,空寂里“吱呀”做声,说的是,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罢了。
第160章 恩情未断
冯朔回来之后;听说娘被领走了;一言不发,回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顺儿去给端饭;只摇头说爷不看吃,邵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方便出面,也不去俯就;在正房里等着冯子剑回来。
大约掌灯时分,冯子剑才与何里正分了手,醉醺醺地从酒楼出来,回到正房内室,见邵盈正坐在那里织婴衣,燕儿正在旁边侍立,见老爷回来了,称了声“老爷”,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关了门。
“盈儿……”冯子剑呵呵笑了起来,过去抱起邵盈坐下,狠狠亲了口口,道:“以后咱们三个好生过日子。”说着,摩挲着邵盈的肚子道:“我说错了,是四个。”
“嗯”邵盈只柔顺地坐在冯子剑怀里,却不答话。
“怎么了?盈儿。”冯子剑心里奇怪,这事情能如此解决,最高兴的恐怕是邵盈了。
邵盈对着窗户外挑了挑眉,道:“朔儿回来,听说娘走了,一直在房间里也不出来,连饭都没吃。”
“哦?”冯子剑拧了眉,道:“一直没吃?”
邵盈点了点头,灯光摇曳,在她那娇艳的面容上映照出一层朦胧的容光,轻叹一声道:“你晓得,我不方便去劝的。”
“我知道了。”冯子剑点了点头,摸了摸邵盈的脸颊,道:“我去看看。”说着把邵盈放在炕上,便要去西厢房,谁知邵盈在背后又道:“子剑,你先醒醒酒,桌上有醒酒茶。”
冯子剑脚步一顿,点了点头道:“说的是。”说着,拿起案几上的茶盏“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运了运气,那酒气便消了大半,抬脚出了门。
邵盈抬头望着窗外,眯了眯眼,又低头做着手头的活计,过了许久许久,也没见冯子剑回来,此时已经六七个月的胎了,实在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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