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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倫敦也不是不行。」
果然,已經料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回答,穗和自知有些理虧,沖他展顏一笑,深深聞了一下麥當勞紙袋,「還是南安普頓的東西更香。」
「又不是我做的。」
說話時,穗和看見他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都能正常開玩笑了,心裡像是慢慢在落潮,翻湧已過,接著沒話找話,揚著手裡的機票認真說,「我以為你們這樣的有錢人是不會去northlk買打折機票的,您真是勤儉持家。」
傅令絮好笑地重複了一遍,沒聽誰這樣形容過他,「……勤儉持家。」
見他好像不是很滿意,穗和想了想,疑惑著問,「精打細算?」
傅令絮朝她看過來,甚至已經沖她抬起了胳膊,她趕緊改口解釋,「芝蘭玉樹!溫文儒雅!我懂了,誇人有錢不如誇人可愛,誇人可愛不如誇人漂亮。」
傅令絮無語的看她一眼,手只是落在她的身前,伸進麥當勞紙袋裡,拿出一個漢堡遞給她,平聲催促她,「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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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一個半小時落地,抵達愛爾蘭機場。
剛走出去,閘機口外變等候著送他們去阿伯丁的司機。一路上,他侃侃而談,將附近的景色誇了個遍,傅令絮僅有一次出聲禮貌地打斷他。
問他,去設特蘭主島嶼的輪渡,是否可以裝載私家車。
司機大叔不擅長回答中國式的套裝問題,他認真思索良久,最終建議,在島上可以全程使用公共運輸,除了放假期間,人多,不直達。
傅令絮就此打住,對無效答案只保持禮貌,卻沒有多餘的一絲耐心。
他從蹙眉認真聽到看向窗外無奈神色,被穗和完整看在眼裡,她輕輕笑出聲,引得傅令絮轉過頭,望向她,「怎麼了?」
穗和微微搖頭,胡亂說了句,「沒什麼,看到窗外的景色很好看。」
車停在阿伯丁,輪船開向設特蘭島,到達時剛好晚上11點20分。跟傅令絮計算過的時間大差無幾,一路上常見矮馬經過,聽同樣並肩漫步的遊客說,這是蘇格蘭特有的品種,灰白色長毛居多,只有一般馬匹的一半高度。
傅令絮縱然有心保密,也藏不住漫天的心意,設特蘭島位於英國最北部,在今夜有機會看見北極光,穗和沒有見過,原本計劃明年去北歐旅遊時再去追光。
海岸線綿延不絕,松垮的電線胡亂延展,懸著一盞盞的古典仿煤油燈,夜風讓他們搖搖晃晃,看起來像是平行著,天色傾瀉而下,又讓他們的顏色相交。
但令穗和驚訝的是,原來極光並非是她印象里的綠色射線。
它可以是藍色,粉色,像斑駁的光點,漫過遠處的山海。
穗和想到《愛樂之城》里的燈塔,舉著手機指給傅令絮看,「不知道是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傅令絮已經理解她說的意思,偏過頭安靜地凝望著她,穗和也剛好舉著手機轉過來,他說著,「不是,《愛樂之城》里的燈塔是在薩姆堡。」
穗和卻下意識按下了拍攝鍵。
他倚在圍欄邊,停站在燈塔前,視覺錯差將燈塔光投在他的耳邊,形成一種柔和自然的側邊打光,讓人無法忽視他突然降落的那個清冽又溫柔的眼神。
好似他在看什麼比北極光更粲然驚艷的景色。
傅令絮說什麼,她已經聽不清楚,直到他稍微低下眼,目光移到她忘記放下的手機上,她才訕訕地往他身後一指,「那邊、那邊還有許願瓶……」
「去看看。」
穗和問他,「您信這個嗎?」
「不信。」
穗和輕笑一聲,「能想像,您這種常年跟嚴肅邏輯打交道的人,應該不信這個。」
傅令絮沒出聲。
兩個人並肩向島嶼顏色更深處走,穗和搓了搓手指,攏在嘴邊呼出一小團白氣,漫不經心地說著,「我也不信,老天爺只負責實現願望,卻沒說代價。」
傅令絮聞言怔了一下,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讓她走在里側,距離他半個身位,好似能擋住一些夜風,平聲問她,「有感而發?」
「不是。」穗和輕輕嘆了口氣,「想到了別人的故事。」
「能聽嗎?」
這樣的場景,好像有著將語言變成電影的魔力。
穗和」嗯「了一聲,儘量讓語氣變得輕鬆,「其實就是個沒什麼意思的小故事。」
故事關於一對少年夫妻。
他們有著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