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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洛似乎来了兴趣,追问道,“迟歌可否将清楚些?有具体的想法吗?”
在古代封建君主专制集权下,王权至上,是一个讲求“人治”的时代。君王主宰着臣民的生杀大权,而在家族中,家长的地位如“君主”,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对一个“人治”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人灌输“法治”理念,我是不是太为难自己了?呃,有没有什么缓和一些的办法,让古人接受法治理念?又或者说,在不动摇人治根本利益前提下,变相实行法治?
天啊,我好恨我的历史唯物主义学得不够好……
我有些头痛了,沉吟片刻,“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想刚才公子说火部、水部,必另有金部、木部、土部?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职责任务,管辖一个方面的信息。那么可以制定一个详细的律法,注明各部人马的权利与义务,厄,也就是他们的本职与完成任务可得的奖赏。这样就有了一个明确的标准,不必事事要你亲自解决。比如,金菊的任务是照顾好主子的日常生活,如果她打碎了一只碗,应该罚半月工钱。如果她安排一场家宴得当,可赏十两银子。又比如,公子派人去探听消息,如完成任务赏银,没有打听到罚银,不慎暴露行踪杖责等等。律法制定后让每个人熟记,以示公正,奖罚分明。其实这并不难做,难的是,你敢不敢另起一个组织管理这套律法的执行!如果没有独立的组织执行律法,还由你来监督,那么律法也没了意义。”
我一口气讲了许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他一直安静地听我讲,漆黑的瞳仁沉静如水,只当我推断他可能有金木水火土五部时,眼底闪过难以捕捉的精光。
于是我知道我猜中了。金部已经就是金德金菊这类府里管理日常内务的,水部似乎是负责主人安全的,其他三部不晓得有什么职责。
看余洛的反应,他一定未曾料到我能如此轻而易举推断出他的部属分配。我暗叹,不应该一时逞能将推断说出来的,看样子余洛疑虑又要多一分了。
余洛思索了一阵,眼里升起赞赏的光芒,嘴角泛起淡笑,“迟歌,你真的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看来我得花点心血时间来写这套律法了。”
“非也,”我摇摇头,“余公子总是喜欢揽事上身啊,要你一个人做太辛苦了。各部的事物,领主是最清楚的了。你大可以让领主与部下商议,写好关于本部的条款后综合呈上来,你审阅不妥可以更改。岂不省事?”
余洛略一沉吟,“让他们自己制定?”
我抿嘴轻笑,“余公子不放心?迟歌倒认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曾听说过,位于万人之上的至尊,之所以能掌控九霄,不是因为他自己样样精通,无所不能,七艺俱全,而是因为他最懂得如何驾驭人才,使贤德有才之辈竭尽才华为自己服务,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余公子谓之如何?”
余洛俊眸似笑非笑,清澈见底,眼光毫不掩饰看着我,“迟歌,这般惊人见识,你一点都不像闺阁女子。敏慧如你,当世少见。”
我心里一惊,余洛看出什么端倪了么?忙笑道:“让余公子见笑了。迟歌想的,都是些偷懒的方法。要知道,我最在行的就是懂得如何活得舒服自在,别的可一窍不通了,连琴都弹不好。”
这句话可不是谦虚。这几天练习我已经勉强能顺利弹简单的调子了,可是谈到乔大小姐惊才绝艳的琴技,可差光年那么远了。我估摸着我的技术最多算平平。
余洛扬起好看的嘴角,“哦?可依我看——”
“阿嚏……”天有点暗了,一身微微香汗被晚风一吹,我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喷嚏。窥到余洛眼角含笑,我不禁有点窘。
余洛从塌边抽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淡红色薄纱,抖开,居然是一件精美簇新的女披风。
“快入秋了,虽然热头还很大但早晚也是有点凉的。你身体刚刚恢复,极易邪风入侵,这件披风是给你准备的,可得注意别着凉了。”
他轻声叮嘱着,竟然站起来亲手给我围上披风,低头认认真真地系上风纪扣,打了个蝴蝶结。
“呃……谢……谢谢余公子……”我结结巴巴的。
余洛的脸挨的好近,软软的鼻息挠在脖子上,沁凉的指尖拂过肌肤,让我脸上泛起一片粉红。
他眼中温柔专注的神色令我心中某个脆弱的地方崩了一段,心头狂跳起来。
余洛直起身,扶着我双肩理顺皱褶,又轻轻挽起我耳边一绺散发别到耳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