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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迈尔斯?甘比诺会面的第二天早晨,大卫?扬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市教养院。这是上星期他答应为纽约司法援助协会无偿帮忙的一件案子,被告克拉克?布尔,因绑架一名年仅十岁的男孩索要赎金而被逮捕。警局根据几位目击者提供的特征画用电脑成像,然后抓住了他。这事还曾是上个月纽约所有报纸的热门新闻。
在大卫?扬眼里,对纯洁的孩子犯罪是所有犯罪行为中最可恨的,然而,无论什么样的罪人,每个人都应该享有出庭受审的权利,享有辩护的权利。正义本身无所谓贵贱,这是一切法律的基础。虽然一年多前纽约司法援助协会没援助过他,但那是特殊情况,他也没去找过纽约司法援助协会。这一年来他赚的不少了,这一回就当做善事,他很爽快答应了。
市教养院的律师会客室里,大卫?扬见到了克拉克?布尔。克拉克?布尔应该不比他大几岁,身材高大,头发是淡棕色的,留着时下年青人很少留的金黄色的小胡子,神情和善,尤其微微笑的时候更像教堂里的基督像。“你来了,扬先生。谢谢你啦,”他轻声细语地说,“谢谢你的关心。”
大卫?扬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面对面地坐下。
“你要求见我?为什么?”
“是的,我、我看过你写的书,我认为你很了不起。不过,现在可能只有上帝能救我了。我做了一桩蠢事。”
大卫?扬厌恶地打量克拉克?布尔:把拐骗年仅十岁的小男孩说成“蠢事”,敢做不敢当。
“我不是为赎金。”克拉克?布尔又说。
“那你图什么?”
克拉克?布尔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显得很不合群,但茱丽,茱丽她不一样,我俩是中学的同学,她从不嫌弃我穷,对我很好,慢慢地我爱上了她,我爱她胜过爱世上的一切。但是,那时候我俩都还小,我不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我知道的话,也许……也许……在我们十八岁那年,茱丽怀孕了,然后我们就结了婚。医生要茱丽堕胎,她不干。”他窘迫地望着地下,说,“也许扬先生你还没有过孩子,你很难理解,但茱丽说她非生下那个孩子不可,她说,那是我的孩子,她就像爱我一样爱着那个孩子!”克拉克?布尔收住话头,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大卫?扬问:“后来呢?”
克拉克?布尔摇摇头。“后来,后来还能怎么样?就跟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她死了,和孩子一起都死了。医生说,是个男孩,是我们的儿子。”他痛苦万状,艰难地往下讲:“有一阵子……我一直在想那孩子要还活着,会像谁?我天天想、天天想,我想我就快疯了。”他停了下来,声音痛苦地哽咽住了。“于是我只好找神父求助。神父告诉我,《圣经》上说:‘看哪!我在你面前给你一扇敞开的门,是无人能关的。’几天前,我看到一个小男孩在玩耍,他的眼睛长得很像茱丽,还有他的头发。他抬头望着我微微一笑,我……我知道这话讲出来没人信……但我确实感到是茱丽在对我笑,我肯定又快疯了。我暗自寻思,茱丽要是能平安生下我们的儿子,也该这么大了,而他八成就长这样,那就是我俩的儿子,是上帝向我敞开的另一扇门!”
大卫?扬发现,克拉克?布尔已经入神,连长指甲嵌进另一只手的手心也没觉得疼。
“我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还是把他带走了。”他的双目直视着大卫?扬的眼睛,透着满腔的坚定,“可我绝对不会伤害伤那个孩子的——哪怕我死!”
大卫?扬聚精会神,不仅听他每一句话,也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以此辨别他话里的水分。可他什么也没找到,克拉克?布尔就是一个痛失所爱的痴心的男人。看着看着,他就不自觉地想起昨晚那个黑衣男人,那个美丽的男人,心就有些软了。
“索取赎金你又做何解释?”大卫?扬问。
“不是我送的。我不要钱,我要的是茱丽,还有我们的儿子!”
“有人给那孩子家送去了索取赎金的通知。”
克拉克?布尔的表情痛苦且无助:“警察总说是我干的,可我没有,真地没有。”
大卫?扬皱着眉,想理出头绪:“报上登载有关绑架的报道是你被捕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吧!我得我当时巴望着他们不要再提这事了,我老想带着孩子走,老担心被人认出来告诉警察。”
“这么一说,什么人都能在看了报纸之后索取赎金啦?”
克拉克?布尔不知所措地摆弄着两只手。“这我也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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