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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颗手枪子弹就盖棺定论,孙军长未免过于草率了吧。”荣臻也面露微笑。
“荣参座!当时在场睁着‘33’式手枪的只有贵方的那个宪兵军官,如果这颗子弹不是他打出的,那是谁?难道是有人从远处射出的?荣参座,当时可是深夜加暴雨天气,在这种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从远处用手枪一枪命中人的头部,谁能做到?”孙桐萱不服气,微怒反驳道。
“能在远处精准射杀目标,不一定用手枪呀,孙军长。”
“难道是狙击枪?”孙桐萱微微冷笑着,话中尽是讥讽,“狙击枪能射出手枪子弹?真是鄙人闻所未闻的奇闻呀!不知是鄙人太孤陋寡闻还是荣参座想象力过于丰富?”
“梁处长,你来给孙军长诠释疑惑吧。”荣臻对孙桐萱的嘲讽不置可否,转身对身后一个青年军官示意着,又向卫立煌和孙桐萱介绍道:“这是我们东北军情局负责调查这次事故的梁少校。”
东北少校上前一步,依次向卫立煌和孙桐萱敬礼:“卫长官、孙长官,如果直接把手枪子弹放入狙击枪弹匣中进行射击是会严重影响到射击精度的,达不到一枪命中的效果,因为子弹和狙击枪的口径不同,但是只要在子弹上包裏一层特制的油纸,就可以用狙击枪射出手枪子弹。当时的事情真相可能是:贵军在和我军争吵矛盾激化的时候,有一个第三方安排的狙击手潜伏在火车站几十米外伺机击杀了贵方的调度军官挑起事端,导致了这场流血武斗事件。”
这个新奇的说法让卫立煌思路豁然开朗,孙桐萱则反问道:“不知你们有何证据?”
“证据有二。首先就是那颗手枪子弹,正常情况下发射出的子弹在出膛过程中是会被膛线损而导致弹体上有轻微的摩擦刮痕。但是从贵方调度军官头颅内取出的那颗子弹却是非常干净,正因为过于干净所以才有疑点。弹体的干净反证了这颗子弹是被油纸包裏着射出的,而要这种做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颗子弹是要从远处的狙击枪中射出的。”
“太过牵强附会!”孙桐萱不屑道。
“这只是辅证,主证则是贵方那名调度军官中弹的伤口。”梁少校不为孙桐萱态度所动,继续抽丝剥茧分析道,“滴血从十米高度落下和从一米高度落下在地面上形成的血滴面积和形状都是有差别的。一样的道理,子弹从近处射入人体和从远处射入人体造成的枪伤创口直径上以及子弹在人体内造成的组织震波损伤面积、形状也都是不同的。经过严密分析和严格计算,我们得到结论:那颗子弹是在38。5米到45。8米之间的距离外用‘三〇’式改装狙击枪射出的。因为我方三〇狙击枪的口径是7。92mm,而‘33’式手枪子弹口径是5。80mm。卫长官、孙长官这是证据。”梁少校说完,取出随身带的一份档案文件袋,数十页厚的分析报告、研究数据和几十张从不同角度详细拍摄的死者伤口照片、尸检现场照片和子弹照片摆放到了卫立煌和孙桐萱的面前。
孙桐萱默不作声地看着,表面不动声色,但脑中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他惊诧万分,事情的最后分析结果大大出手自己的意料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对方拥有如此详细的资料反而说明的一件事,那就是东北情报部门已经成功渗透进了山东。在这次“德州事件”后,虽说韩复渠在名义上也准许东北宪兵部队派人协助调查,但是对他们提防心极重的孙桐萱基本没有让他们参加实质性的调查活动,可现在他们却掌握了远比自己更加详细的研究资料。想到已经有数目不详的东北特工活动在了山东,孙桐萱心里一下充满了异常的恼怒,不禁出言讥讽道:“张少帅的东北安全部军情局果然是神通广大可!”
“忠于领袖、巨细无遗、精干内行,这是我们的宗旨。”梁少校不卑不亢。
“好啦!破案过程不是重要的,结果才是重点。”卫立煌开口打圆场道,他也是久经风雨的职业军人和政治活动家,自然知道这其中不可言明的奉鲁双方暗战玄机,便扯开话题道:“孙军长,事情现在才是真正地水落石出。很明显,有人存心调拨奉鲁和睦团结关系,意图破坏中国抗日统一战线。这幕后主使自然已经呼之欲出了,那就是——”
“日本人。”荣臻接过话头语重心长道,“孙军长,相信你和韩长官都明白这一点,国军抗日统一战线遭到破坏最得益的自然非狼子野心的日本人莫属。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日本驻济南领事馆武官花谷一手策划的,孙军长如果对当时在场贵方官兵进行严格调查,我相信会查出日本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这些还请孙军长和韩长官明察,切勿中了日本人的离间之计动揺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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