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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从哪儿听到我又吐又不舒服的?石印松那儿吗?”
莫名其妙又扯到石印松,苍夏无奈了:“不是他,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哪儿出问题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咱们早点去医院看看,免得……”
“免得真怀上了?”魏沈骏边气边笑,打断她,“真怀上了又怎么样,去医院打掉吗?做人流?”
“魏沈骏,我不是那个……”
“我操他妈的!”魏沈骏忽然一脚踢到旁边柳树上,接着又踢了好几脚,连着骂了好几声“操”,骂着骂着又自嘲地笑,“可真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流产这个词还能从我嘴里说出来,这事儿还能发生在我身上,是不是挺搞笑的,避孕,打胎,人流,假清高的货色……可真是没想到,你是不是觉得挺好笑的?”
苍夏被他忽然爆发的怒气搞得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说错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让你去……我的意思不是那个,你别乱想。”
她半天说不出“人流”这个词。
这个词曾经对于她来说,算得上是一个贬义词了。一般这种词用在某个女生的身上,便意味着这个女生不洁身自好,失去了纯洁,甚至算得上是一种污点。
“我乱想,呵,不是?不是你找我问这个干什么?都分手了,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魏沈骏怒笑着问。
苍夏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她都没想明白自己是哪一句点着了他,只觉得他这气来得太过突然。
这的怒气来得挺突然的,但想想,也不突然。
变性至今,魏沈骏从来没有发泄过自己的情绪。
无论是刚变性时的无措慌张,还是每一次面对陌生的身体时的羞耻窘迫,亦或是跟石印松较劲时的嫉妒愤怒,甚至是被苍夏连甩两个耳光,用憎恨的眼神盯着时的失落难过,以及鼓起勇气跟苍夏发生关系后依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时的羞愤和后悔……他,都没有在苍夏面前表现出来过。
他觉得他是个男人,就算变了性,他也是个男人。
他不愿意让苍夏看轻他,看笑话,也不愿意让自己丢那么多的人。
可是他越不想丢人,就越丢人,还丢得到处都是。丢到现在,竟然从自己的嘴里听到了“人流”两个字。
“是不是觉得我挺好笑的?活该对吧?当初跟你说了那种话,然后转头我就变成了女的主动爬你的床给你操了,现在得到了我应有的报应,被人骂轻浮,被人骂倒贴,被人背后说我不洁身自好是个贱|货,你高兴了?解气了?我遭受的这些是我的报应,对吗?”
魏沈骏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反正他就是有一腔的怒气发不了,一肚子的委屈说不出。
现在都不用苍夏觉得,他自己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在苍夏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扔到地上。
“钱你拿去,我是变了性,可我还是个男人。”
第二十七章 (上)
篮球赛当天;赵旗专门过来询问了魏沈骏的状态,让他不舒服就不要勉强。
魏沈骏一抬手就是一个准准的三分,连个球筐边都没碰上。
“放心吧,没问题。”
赵旗拍拍他的肩,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小声说:“好好打。”
虽说是替补,石印松这一周却也天天来篮球场跟他们一起练球,跟队员们熟悉一下打配合。
说起来是魏沈骏的替补,一起练了几天后,他就成了全队的替补。
石印松不常跟本系的学生一起打球;一般是跟学生会的一些学弟们一起打,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其实不止能打前锋;后卫;中锋,他都能打;不仅能打,还能打得很好。
要不是名单早已经报了上去确定好了,队员之间默契也培养了这么三年;加上魏沈骏跟石印松私下还有龃龉;他们其实都想现在重新换队员了。
可惜了;资源虽好,但不能用。
毕竟比起秀于林的这棵松,魏沈骏跟他们玩的时间更长,也玩得更好;私心来说,他们也是偏魏沈骏一点的。
篮球赛这天,系里大部分人都来看比赛了。
计算机系首先对上的是哲学系,那是个跟计算机系不同,男女比例比较均衡的院系,而且有一个特点,这个系里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大多都是文学读物爱好者,理想主义文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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