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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小道旁两旁不再见红绸和彩灯,取而代之是越来越多的翠竹,茵茵翠竹,枝叶扶疏,纵然是在这寒冬里,依旧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
又行了片刻,拐过一个弯,一座雅致幽静的院落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院落门口站着六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身形挺拔威武,神情肃穆,与那日在街上所见一样。
童仆将他们安置好后就回了前院,期间虽言语甚少,但态度始终友善谦恭。商子洛与鬼杀说了几句,也离开了院落。
柳伯一脸好奇:“公子你说这绯公子和金千岁会是什么关系啊?”
“柳伯,不该我们关心之事,无问无听。”鬼杀走到窗边,那里摆放着绣架,绣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针线盒,以及一幅尚未完成的百花图。
手指轻抚过花瓣,似乎已经看到一名红衣男子,端坐在绣架之前,芊芊玉手执着绣花针,指绕五彩丝线,在绸面上来回穿梭,他模样温和且沉静,嘴角还噙着一抹浅笑。
看来在这之前,绯雪衣便一直居住在这间屋内,不知为什么在想到这点后,他心情不禁有些愉悦。
沐清歌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开心的嚷嚷道:“公子,美,花花美……”
鬼杀身形一僵,神色不明地凝视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这么久以来,他刻意回避与沐清歌碰面,其中最主要原因自然是慕容苏的关系,对于沐清歌,他一直告诉自己以普通人心态去对待便好,奈何每每想起他是慕容苏的结发妻子,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迁怒,他可以不杀她却不想面对她,终究他只是个凡人,没那么伟大的心胸包容一切。
柳伯看鬼杀一眼,上前拉住沐清歌:“沐姑娘,公子有事要谈,你随我回屋吧。”沐清歌神色霎时黯然下来,悻悻松开手,跟着柳伯出了屋。
“你若不喜,又何必留在身边。”墨白半倚在椅子上,他仰起头,手中酒壶举起,带着淡淡梨花香的酒水便缓缓流入口中,颈脖蜜色的肌肤上暧昧红痕清晰可见。
尝过情/事的鬼杀怎会不知那是什么,绯雪衣背上还有被他抓的条条血痕,思及此,人皮面具下的脸止不住微热,匆匆收回视线,在绣架前坐下,顺手拈起一根绣花针,屏神静心,落针,慢慢说道:“我若赶她离去,这样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倒也是。”墨白摇着已经空掉的酒壶,眉宇一蹙:“凉风与小七在花梦楼出现已经得到证实,我打算今晚再去花梦楼。”
“我随你一起去。”绯雪衣每日忙得见不到人,他不可能一直等着绯雪衣的安排,他还有师门之仇摆在那里。
“不必,没酒了,我出府打酒去。”说着墨白已经提着酒壶朝门口走去,青色的宽大衣摆随着他的行走飘荡在身侧,宛如御风而行,潇洒飘逸。
走到门口之际,他忽然转过身定定看向鬼杀,目光深幽,颤动的嘴唇一开一合,欲言又止,最后出口只剩一声轻叹:“莫瑾,不要将什么事都归咎于身,你很好。”
鬼杀蓦地抬起头,门口已空无一人,恰巧小小绣花针穿透绸面,也扎着他的指尖,他抿了抿唇,扔下绣花针站起身,果然这种事不是谁都会做。
30章
傍晚时;几名侍女送来熏过香的精美服饰;并告知他们金千岁邀请他们一同参加晚宴。
墨白出去打酒人一直没回来;商子洛人亦不见踪影;只得鬼杀一人出席。
鬼杀沉吟良久;才从送来衣物里选出一套最简洁的白袍换上,和柳伯打过招呼,避开院门口侍卫,飞离院落,负手站在府中最高处。
千岁府门口,两座高大的石狮静静耸立,威武雄壮,石狮两旁已井然有序地停着好几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帘子被掀起;走下一名名锦衣华服;玉冠锦带的男子,他们或年轻,或中年,不过基本都是单身出席,并未携带任何家眷。
看了一会依然没看到北静王的身影,鬼杀飞身掠下,打算前往宴会大厅。
说来他和这位北静王的关系颇为尴尬,他们是在倌楼认识,他当时跟踪小师叔到倌楼,误以为北静王倌中是小倌,为怕师叔发现,便硬拉着他作陪,顺便调戏了一番,事后才知晓人家是南疆的北静王,他一介平民,惹上不该惹的人,只有带着花容几人拔腿就跑,而北静王就在后面追。这一跑一追就是半个月,半个月后北静王收到家书赶回了南疆,他也终于回了听雪谷,事后二人再无见面。
想着以前的事,他面容平静,脚下步伐缓慢。
庭院深深,回廊曲折,他就在其中来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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